一切都与两年前她刚从军那会儿一模一样,连迎上来的人都是赵破奴,面带笑容,只是比两年前脸上多了几分风霜之色。
“将军!”
赵破奴先朝霍去病按军阶施礼,然后才转向子青,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诧,伸手就用力拍了下她肩膀:“好你个小子!你这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去年夏天之后就找不着你人影,野到哪里去了?!”
子青笑着,只是不语,倒不是故意不答,确是没法回答。
眼看着赵破奴拍打子青,一下比一下重,霍去病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轻咳一声道:“鹰击司马!”
听这声音,赵破奴打了激灵,不敢再玩闹,正襟立好:“将军!”
“新来的都如何安置了?”
“暂且让伯颜带着他们,练习些简单的,先把他们遛起来。可惜会骑马的不多,还得慢慢教。对了,其中还有几个兽医呢!”赵破奴一副捡到便宜的模样。
“兽医……”霍去病沉吟片刻,问道,“老邢呢?到了没有。”
“昨日刚到,刚进营门就是一通抱怨,但凡撞着他的人都被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通。”赵破奴直摇头,“看起来这老头这些日子是憋坏了。”
霍去病点点头,指向子青:“她不领兵,你给她安排一处住处。然后通知各营,明日隅中在大帐中议事,凡四品以上,杂号在内,皆不可缺席。”
“诺!”
赵破奴领命,心里已经在筹划着该把子青安置在何处。既是不领兵,住所便好安置,想来想去,邢医长所在近处倒是还有屋子,子青是医士出身,和老邢挨一块儿也说得过去。再者,确也是无人受得了老邢的脾性。
“去吧,你先歇会儿,稍后我还有事找你。”
霍去病朝子青道,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些许柔和。赵破奴听在耳中,模糊地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劲,可待要细究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子青颔首,然后跟着赵破奴离开。
霍去病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嚼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然后他转头望向不远处正在操练之中的汉军士卒……
绛红衣袍在春寒中翻飞。
戟铩相击,发出清脆的金戈之声。
军营中独有的味道夹杂在风中,自他肩头拂过,熟悉而亲切,他长长地深吸口气,然后大步朝大帐行去。
赵破奴领命比他早到数日,已先行处理了诸多杂务,但仍旧有很多军务是必须等他亲自来处理,案几上的竹简垒得高高的,连同旁边榻上还堆着一摞。
霍去病是个今日事今日毕的人,见状,也顾不上休息,一面解开披风,随手丢到屏风之上;一面高声唤人进来研磨。自己坐到案前,取下最顶处的竹简,摊开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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