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占你便宜啊!”他道。
长铩,现下只能算是一柄长木棍。
子青握在手中,缓缓转了一下,原本该是铩刃的地方点在地上,作出防守之势,并不急着进攻。
伊即靬持刀在手,等了片刻,不见有攻势,心中只道子青畏惧,遂握刀攻上前去。
长棍在地上蜿蜒拖曳,棍尖始终未离开地面,子青只将木棍左支右挡,躲开伊即靬的刀,接连退了数步。
围观的士卒不得不连连后退,将圈子让得更大一些。
“子青,别藏着掖着啊,好好露一手!”见她一味退让,方期不由着急,朝她大声嚷嚷道。
赵破奴狠狠杵了他下,自己朝子青喊过去,声音还盖过方期:“好好打,赢了我给你刷马啊!“
不耐烦听他们的嚷嚷声,霍去病踢了赵破奴一脚,双手抱胸,聚精会神看着圈中。
子青却不急不躁,她一味招架本就是为了看清伊即靬的刀法路数,只可惜这匈奴人的刀法与中原不同,一味的强攻快狠,只求速胜,路数乱得很,也瞧不出个端倪来。
瞧她一味躲闪,伊即靬也有些恼了:“你若怯了,认输无妨,这样躲躲闪闪,有甚趣!”
素手握着棍端,往后一撤,直到这时候棍端方离了地,子青手持长棍,正欲攻上前去,骤然间左肩处传来一阵刺痛,犹如被千针所扎,这疼痛沿着左肩直传到左手指尖上,逼得她不禁松了手……
“青儿,怎么了?”霍去病一眼就瞧出不对劲,抢上前去,看她脸色发白。
“肩上的旧伤,可能又复发了。”子青咬着牙,疼得直冒冷汗。
霍去病一把将她抱起来,急急往邢医长那头赶过去,剩下一群人愣在当地。
“看来,将军对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器重啊。”伊即靬后知后觉道,“什么肩上的旧伤?为临阵脱逃找的借口吧?”
高不识看着他们的背影:“听说他肩上是有道旧伤,被折兰王马刀砍的。”
方期和赵破奴一块儿站着。赵破奴听着士卒们压低了嗓音的窃窃私语,暗叹口气,心里想着该如何寻个时机提醒提醒将军,对子青也该有个分寸才行。
“老邢、老邢……老头、老头!”还未至邢医长帐前,霍去病就一迭声地唤着,差点和正准备出帐的邢医长撞在一块儿。
“快给她看看,她肩上的旧伤又复发了。”没等邢医长开口,他顺脚踢开堆在榻上的杂物,将子青轻柔地放在榻上。
“哎呀,哎呀,你轻点!轻点!这些东西我还用呢。”邢医长心疼地看着被他踢在地上的竹简。
“你快看看她呀!”霍去病急道。
邢医长也瞪着他:“你在这里戳着,我怎么给她看?!”
霍去病语塞,轻咳了下道:“我不出去,我得看看她肩上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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