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病情还不太稳定,不过知道了病因,后续就有针对性的办法矫治。”医生说:“万幸,经过几次检查,无论ct还是核磁共振成像,都显示宋女士不存在器质性的病变,智力方面也没有影响,也就是说,还有痊愈的可能,至少控制住病情正常生活的希望很大。”
“那就好。”齐翌松口气,有希望就好。当然他也清楚,大脑和精神太过神秘,现代医学仍未揭开其神秘面纱,了解不过冰山一角罢了,甚至很多方面还停留在经验学的范畴,到底能不能治好,谁也不能打包票。
这时,医生又有些为难的说:“另外……既然是你这张脸让她受到了莫大的刺激,那我建议,这段时间你最好不好近距离的直接接触她,以免对她造成进一步的刺激。”
“我明白。”齐翌点头,他很清楚,即使宋瑞美见到他时反应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大,但仍然非常激动,所以后边他再来医院都没直接探视她,仅仅是隔着玻璃看了她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也因此,即使有很多话想问她,也一直憋到现在没问。支队方面,顾虑他的感受,在派出姜晓渝等女警柔声试探无果后,也暂时放弃了问询,一切等她病情好转,至少也得稳定了再说。
想了想,齐翌给医生一些建议:“我妈跟我过世的父亲感情很深,但同时怨念也很深,因为我爸曾经出轨……所以,我建议别直接提我爸,但我爸生前喜欢《九妹》这首歌,你们可以给她放。”
“好的,这很关键,大概率有助于她情绪稳定,我会尝试。”
“还有,我爸给她留了枚玉镯,她戴了二十多年,奉若珍宝,但出事时碎了,所以你们最好别提这茬,也别让她看到玉镯子。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搞个和那镯子很像的,骗她说镯子还在,看能不能安抚住她。”医生这次却否了提议:“不行,她情绪状态不稳定,任何坚硬锋锐的物品都不能接触。事实上,妇女病区里包括医务人员在内,都不能戴首饰。而且你也说了,那镯子她戴了二十多年,哪怕再像恐怕她也能看出不同,搞不好反而会刺激到她。”齐翌:“行,这些方面你们才是行家,听你们的。”医生又问了些宋瑞美的性格和喜好,包括喜欢的运动、娱乐方式和饭菜等,齐翌默然,才发现自己对母亲关心远远不够,连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都不知道。
对此,医生并不意外,这些年他见过太多这样的情况了,父母不懂儿女,儿女也不了解父母,彼此都很关心,却又停留在表面,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什么。
他反过来安慰齐翌:“别太在意,你毕竟工作特殊,对家里缺少关心也是难免,舍小家为大家嘛,我们都能理解。”齐翌却更难受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六个字眼听起来那么刺耳。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劳医生多费心,我先回去了。治疗方面,您说了算,该用什么药就用,即使存在一定风险,只要您认为有必要,我也愿意承担。只希望如果有什么情况,还请您第一时间转告我。”
“好的,有你这句话,我一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