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只剩下了自己,李晓禾转头四顾着。
在两年以前,李晓禾来过这间屋子。那时蒯县长还是政府县长,李晓禾也还是县政府主任,他是来给当时县委书记送文档。
屋子里的整个设施和当初有了差别,显然重新装修过,桌上那个小盆栽更是第一次见。盆栽很是小巧,正开着粉色小花,展现了屋子主人女性柔美的一面。
套间屋门适时打开,冷若雪从里屋走出。看到站立当地的男子,说了声:“李晓禾同志,坐。”
李晓禾略一迟疑,说了声“谢谢书记”,走向离着进门处不远的沙发。待到对方坐下,他才坐了下去。
虽然坐下了,但李晓禾却没有实打实坐着,而是坐在了沙发边沿处。离着后靠背还有一尺多远,整个上身也挺的笔直,和参加面试的大多数应聘者坐姿差不多。
那个男人刚才的整个状态,都落在冷若雪眼中。她暗暗点头:这不是挺有礼貌,挺讲规矩吗,也不像某些人强调的那样目无尊长、专横跋扈呀。
被美女领导盯着,李晓禾很不自在,却又不能说什么,只得微笑面对。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笑容肯定不自然,绝对尴尬之极。
冷若雪不再死死盯着,但仍看着对方:“李晓禾同志,汇报一下这次党校学习吧。”
“是,书记。”李晓禾应允后,汇报起来,“三月八日,我……”
相比起刚刚和方雅馨讲说过程,现在的内容显然要多不少。但李晓禾并没有讲的啰嗦,而是在简单讲述整个过程后,重点汇报了学习期间的收获,也简单汇报了自己的学习感悟。
冷若雪并未发表看法,而是又道:“汇报一下双胜乡的工作。”
此议题倒是不在主要考虑范围,李晓禾略微沉吟一下,理出一个思路,组织着语言:“我于前年十月二十二日到双胜乡任职乡长,到今天整好一年五个月,从今年一月七号担任乡党委书记,到现在是两个半月。在这十七个月时间里,我……”
汇报工作自是要比党校学习内容多的多,但李晓禾进行了归类,按照“主要工作”、“面对挑战”、“收获与得失”分别进行汇报。而且每个分类里面,也是只列框架性条目,而不做扩展。
在李晓禾汇报工作期间,冷若雪没有再盯着对方,而是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自然抱于胸前,目光随意看着斜上方,显然听的很是认真。
李晓禾声音停止了,屋子里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冷若雪淡淡的说:“李晓禾同志,你这汇报的不全面,丢三落四呀。”
“书记,在来您这里之前,我不知什么事项,尽管按照理解准备了一些,但并未对工作内容准备那么仔细。肯定会有疏漏,甚至错误,敬请书记指正。”李晓禾老实回答。
“去年七月上旬,好像是七月六号,在县医院发生了一件事,你还没说呢。”冷若雪提醒着。
“去年七月六号?”迟疑之后,李晓禾讲说起来,“哦,那时候乡里汽车刚发生车祸,副乡长葛树军和司机刘封受伤,住在县医院。我当时去探望伤者,不料被刘家人拦截,半路无理取闹……”
“不,我不是说这段。”冷若雪打断对方,“当时有一个桥段,伤者家属纠缠不清,乡里工作人员及时拿来一件‘泥甲’,却原来‘泥甲’来历还颇感人呢。”
听到这里,李晓禾忽然回想起当时一个细节,便试探着问:“书记您看见啦?”
并未回答对方提问,冷若雪却忽的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这思维跳跃也太快了,李晓禾楞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知道。我也纳闷。”
“县里要调整你的工作。”冷若雪给出回复。
“调整我?”李晓禾就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