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声,但是却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我说:“我们再到停尸房去看看。”
我走的很急,我忽然觉得樊振的忽然离开,或许就是为了处理这具尸体。到了停尸房,果真看见冷柜已经空了,尸体显然已经不见了,我意识到自己猜测成真,心里却浮现出了另一个疑问,尸体虽然死法蹊跷,但是为什么樊振要亲自动手,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究竟,而且他带着尸体去了哪里,这样着急?
我看了看宗明颜,宗明颜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他问我说:“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说话,他对张子昂了解不深,自然也不知道樊振和张子昂之间的一些事,更不会知道马坡镇樊振和我的那些经过,我觉得,正是我和樊振在马坡镇的那些交集,让我更多地了解了樊振,我不知道这是好的那方面还是坏的那方面,我暂时也无法完整定义樊振,但是我最起码知道,樊振在这件事里涉及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以及他在做什么。
我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和宗明颜说:“我们出去吧。”
我声音很平淡,似乎还带着一些失落,我一直默默走出去,宗明颜虽然不明白整件事的经过,但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出来之后问我说:“何阳,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我感觉,你从马坡镇回来之后就变了好多。”
我看了看宗明颜,没有说话,可是宗明颜说:“你的这些神情,还有一些举动,越来越像周桐城了。”
宗明颜这样的一句话,让我像是当头淋了一盆冷水一样梦幻地清醒过来,我问宗明颜说:“周桐城也去过马坡镇?”
宗明颜说:“是的,而且就在他出事之前一个礼拜左右。”
我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只觉得瞬间就来了兴趣,问他说:“他去马坡镇做什么?”
宗明颜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也只是听见了一些话语,他不是公职的时候去的,也不是秘密案件,而是休息的时候去的,至于去做什么,当时以为去的只是马坡镇附近,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去的就是马坡镇而且目的并不单纯,毕竟马坡镇有什么,我们都知道。”
我说:“他去了马坡镇之后回来不久,就出了我的这件事。你刚刚是不是想说,我现在的状态,很像周桐城去了马坡镇之后的样子?”
宗明颜说:“有些像。”
我问:“伏队知道这件事吗?”
宗明颜说:“你觉得呢?”
我听见宗明颜这样说,才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宗明颜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伏绍楼不可能不知道,我想到这里之后,问宗明颜说:“所以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他为什么去马坡镇。”
宗明颜说:“周桐城为什么去,说实话我们现在并没有弄明白,但是我们知道的是周桐城在马坡镇见到了一个人。”
我问:“谁?”
宗明颜说:“银先生!你在马坡镇的时候,见过这个人吗?”
我惊了一下:“是他!”
宗明颜听见我这样一句,就已经明白了,也就没有再说话,而宗明颜看似无意的这一句话,却给了我很多遐想的空间,很多一些早先无法想明白的事忽然就想明白了。
我问宗明颜:“据你们所知,银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宗明颜摇头说:“如果不是周桐城去了马坡镇,我们还真不知道银先生这个人的存在,至于这是个什么人,在马坡镇的话自然和马坡镇的事脱不开关系,至于别的,就没有线索了。”
我问:“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是周桐城自己说的。”
宗明颜说:“你应该知道,调查队的力量在马坡镇根本就没用,所以并不可能是从马坡镇探查回来的消息,而我们之所以知道,甚至知道周桐城去了马坡镇,都是周桐城自己说的,否则,这件事她不说,本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更加疑惑:“他自己说的?”
宗明颜点头说:“不管他是说漏了嘴还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他说的,而且他说出来的方式是询问警局的一个老警员关于马坡镇的一些事,然后就说起了他和一个人去了马坡镇,并在那里见了一个叫银先生的人。”
我问:“他和谁去的?”
宗明颜说:“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金木犀,这也是为什么周桐城在殡仪馆火化的时候,金木犀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的原因。”
这就说的通了,一直以来有一个疑点就是周桐城和金木犀为什么会认识,很多都很牵强,现在看来他出现在殡仪馆,的确是认识周桐城,这也能解释后来为什么我在马坡镇他会忽然给我打电话,原来他早先已经去过了,可是他和周桐城去做什么,见了银先生之后银先生又和他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