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种想法和林当初的想法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这是十几年以后发生的事了。母亲接到信,又一次受不了了,孩子不管走到哪儿,都是妈的心头肉,十指连心哪。这回母亲没有背着父亲,而是老泪纵横地拿着信找到父亲。父亲一看到母亲的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父亲哼一声:咋地?你儿子又诉苦了,受不了了,想调回来?
母亲这回用很低声下气的声音说:老石呀,海和林不一样,我看他这封信,孩子是真的受不了了。
父亲没说什么,接过海的信,自然没有忘记戴上老花镜,耐着性子把海的信读完了。父亲读完信后什么也没说,而是长久地望着墙上的全国地图,盯着新疆维吾尔自治区。
母亲站在父亲身后,也在望着那张地图。她似乎透过地图,正在看着海在戈壁滩上吃苦受累。
良久,父亲转过头,一板一眼地问母亲:你说我要是不同意让他调回来,他会不会像林一样记恨我那么多年?
母亲说:林是林,海是海。我不怕他恨你,我是怕他憋疯了。
父亲听了这话,摘下帽子,狠狠地把帽子摔在桌子上。父亲仰天长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老石咋养了这么一个孬种!
父亲知道,海是和林不一样的,海从小到大浑身上下都是女人气,动不动就掉眼泪,哭,成了海的一**宝。以前父亲总是恨铁不成钢地拎着海的耳朵说:你这“秧子”,是水做的呀!那时父亲就想,三个孩子咋就不一样呢,在林和晶的身上,父亲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在海的身上父亲看到了更多的是母亲的影子。父亲甚至怀疑,海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父亲回头冲母亲没好气地说: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是你生的,你说咋办吧?
父亲随着年龄的增大,似乎也看透了一些事情,离休之后,办事说话没有以前那么武断了,这回他把海这个难踢的球又踢给了母亲。母亲望着父亲,试着说:要不把海调回来。离家近一点儿就行。
父亲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说:调调调,你就知道调,我看海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听父亲这么说,母亲流泪了,她是真心实意地思念海,老年的母亲和所有的母亲一样,恨不能把所有的孩子都护卫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像老鹰抢小鸡似的。
父亲没有想好怎么解决海的问题。说是没有想好不太确切,是父亲期待着奇迹发生,也许过上几个月之后,海会突然来一封信,说自己已经爱上了戈壁,再也不想走了。父亲的想法永远是父亲的想法,现实和父亲的想法永远是存在差距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