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跪在地上说话声音都抖了起来,说到后面更是语不成调。
安远伯夫人跪在她身旁不远,哪怕恨极了自家这堂姐居然算计她。
明明她们去时只听到二人争执,大长公主他们根本没提及半句四皇子的事情。
可眼下木已成舟,景帝更是面带寒霜地看着她。
安远伯夫人心中气的破口大骂,恨不得能跟她堂姐谢夫人老死不相往来,可面上却还不得不顺着谢夫人的话佯装害怕地替她圆谎:
“臣妇万没想到大长公主会杀人,更没想到她因我和堂姐听到了那些话就想要灭口,要不是我娘家侄儿会些工夫,安谨县主也因丧子之痛缠住了大长公主,让得我们侥幸跑了出来撞上了曹大人他们,我和堂姐今日怕就要命丧谢家。”
“陛下,大长公主实在是疯魔,还求陛下替我们做主!”
景帝看着跪在下方的两个妇人,她们都是满眼惊惧害怕,身上各有伤势,而旁边的四皇子哪怕竭力稳定,也掩不住眼里的惊慌。
大皇子一系的朝臣突然上前:“陛下,大长公主杀人灭口,必是因为谢夫人他们听到了不该听的,她与四皇子勾结,又跟镇南王府不清不楚,恐怕四皇子先前派人南下未必只是凑巧。”
“微臣附议,文远侯府众人下狱后,陈昭一直都说他大皇子虽有凿堤之意,可他还未曾动手,也一直心有疑虑恐酿成大祸,可那堤坝却突然毁了,四皇子的人也直接将他抓捕,好像是早有准备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二皇子一系的人意有所指,
“陵江水患之后,大皇子名声尽毁,四皇子却揽尽了功劳,安知这其中是否真有问题,微臣原本就觉得此事太过凑巧了些,如今想来,恐怕那陈昭和大皇子都是被人利用了,而四皇子便是坐收渔翁之利。”
四皇子被四面八方的指责说的脸色惨白,混杂着先前被掌嘴的红肿,整张脸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
“你们别胡说!父皇,陈昭之事罪证确凿,是他自己认罪…”
“是他认罪,还是殿下故意钻了空子?”
墨玄宸突然说道,“陈昭回京之前,大皇子派人凿堤的事情就传的沸沸扬扬,定州一带因此乱成一团,陈昭和大皇子更是人人喊打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拆骨吞吃下腹。”
“可据我所知,陈昭回京之后就一直辩说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连文远侯也说他知道大皇子行事后就快马加鞭派人前去阻拦,而且我听说那日堤坝上擒住的动手那人在被押送回京之前就突然暴毙,尸骨都未曾带回京城。”
“所以谁也说不清楚那人到底是大皇子和陈昭的人,还是旁的人借此浑水摸鱼……”
“墨玄宸你!!”
四皇子目眦欲裂。
他一直都以为墨玄宸跟他是站在一边的,毕竟大婚那夜,要不是墨玄宸提醒他也根本就不可能想到陵江决堤的事情,甚至察觉到大皇子想做的事情,派人前往江南借此设局坑了大皇子一把。
为此他一直对墨玄宸心存感激,也想着之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还告诉皇后往后对云锦初多照拂几分,甚至就连墨玄宸入北镇抚司后他也暗中出了不少力,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墨玄宸居然说翻脸就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