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宏远气得就想动手,被旁边宋老爷子伸手按住。
宋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文平郡主:“宋家如何不必郡主置喙,你谢家门第再高,我宋家的姑娘也不稀罕。”
“阿锦是父母双亡,可宋家的人还没死光,轮不到郡主颠倒黑白。”
“今夜的事情我宋家绝不会善罢甘休,郡主也最好记住你刚才的话,等来日开堂,无论是刑部还是圣前,希望你都能这般自得地说你们谢家连公主都需攀附,好能让满京城的人瞧瞧你们谢家跋扈!”
文平郡主顿时大怒:“你……”
“母亲!”
谢孟阳听到那句“公主也需攀附”的话时就已经变了脸色。
眼见宋家撕破脸,原本沉默不言的他连忙拦着文平郡主:“宋尚书,我母亲不是这个意思。”
宋宏远冷笑:“那谢大人是什么意思?”
谢孟阳见他咄咄逼人皱眉说道:“宋大人先别动气,咱们两家本是亲家,何必要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
他扭头看向云锦初,
“云小姐,你虽进京不久,可我曾听我家夫人提起过你母亲在闺中时贤名,想必你也如她一样娴静淑雅才是。”
“我儿从不是冲动之人,他与你之间必是有什么误会,女子清誉大如天,可别为着一时之气便毁了你自己名节。”
“谢大人是在威胁我?”云锦初红着眼看他。
谢孟阳道:“我并无此意,我只是希望云小姐能三思而后行,这样对大家都好。”
云锦初闻言心中冷嗤,这谢家不愧是能养出谢翾的地方。
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
先是文平郡主上来倚老卖老仗着身份一顿嚷骂,如今眼见压不住宋家了,谢孟阳又温声细语拿着她名节之事要挟。
云锦初杏眼带着泪,满是倔强看着他时,眼泪顺着皙白脸颊往下掉:“对大家都好?”
她举着胳膊,衣袖滑落露出腕间抓伤的血迹,
“谢公子夜闯我闺阁,一进屋就强抱着我不放,他口口声声说他不喜欢表姐只喜欢我,还说只要我从了他,他就会退了亲事娶我。”
“我誓死不愿,他就想要强逼于我,如今谢大人说对大家都好,好什么?”
“你胡说八道!”
文平郡主顿时冷了脸,“你算个什么东西,翾儿怎么可能强迫你,而且大庭广众你露出这些东西让旁人来看,半点羞耻都没有,我看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下贱东西,这些伤指不定是你自己弄的……”
“文平郡主!”
眼见着文平郡主说话实在难听,京兆府尹曹全连忙入内,“郡主慎言,谢公子行事有宋家人为证,云小姐身上的伤也的确是谢公子所为。”
见文平郡主想要张嘴,他快速道,
“仵作已经验过,也请了女医替云小姐瞧过伤。”
“谢公子手上的血迹跟云小姐胳膊上的抓痕完全吻合,且云小姐身上也有多处挣扎反抗时留下的青紫淤痕,谢公子身上也有。”
文平郡主瞬间丧了脸。
谢孟阳也是脸色难看。
曹全根本不想摊上这桩事情,无论是跟皇家沾亲带故的谢家,还是掌管户部的宋家,他一个都不想得罪。
这件事情蹊跷,可不管再蹊跷。
人家宋家捏着死证,云锦初身上的伤就足以踩死了谢翾。
曹全朝着谢家二人说道:“大邺律令,女干良家女子者,杀。”
“如云小姐这般虽未有实行却于家中遭辱,入室之人轻则除去功名,杖责一百,重则发配荒地,流徙三千里。”
换句话说,想要保住谢翾,谢家眼下要做的就是赶紧认怂。
求着人家宋家原谅,而不是火上浇油。
文平郡主脸上慌了,她急怒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要杖责流徙,不过就是个女子,大不了让阿翾纳了她就是。”
宋宏远恨不得一巴掌甩在这老虔婆脸上:“你以为你们谢家什么东西?!”
就是明媒正娶我家阿锦也不会嫁给他谢翾,还想纳她,简直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