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初成功混上了南下的官船,惠王知道她身份时,已经被陈沣安阴阳怪气盯着灌了几大海碗的黄连汤,等知道给自个儿下方子的居然是墨玄宸他媳妇,从旁撺掇跟着陈沣安那老东西一起坑他的还是墨玄宸时。
惠王气得险些没撕了姓墨的。
官船从码头离开第二日就进了陵江主河道,船行江面风平浪静时,一行官员跟二皇子商议着赈灾的事情,墨玄宸则是领着云锦初去了船头附近空旷处摆了鱼竿钓鱼。
惠王无事蹭到钓鱼的墨玄宸和云锦初身旁,拉着坐在椅子二人中间冷不丁开口:“你们二人感情不错,看来阿宸取经成功了?”
云锦初疑惑:“取经?”
什么经?
惠王笑眯眯地说道:“前些时日阿宸气急败坏地找到我,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京中出了什么事了,没想到……”
他扭头看向墨玄宸神情威胁,一副要揭他短的架势。
云锦初扭头看向墨玄宸,神情疑惑。
那边墨玄宸对着幼稚至极的惠王却是半点都不在乎,只伸手拉着鱼线朝着云锦初解释:“就上次我跟你拌嘴,我不是与你说过我从未曾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该怎么与人相处,你我情况与旁的夫妻不同,我又听闻惠王格外懂得怎么讨好夫人,所以就去问了问他。”
他拉着鱼竿朝上一扬,就见那线尾末端钓起一尾大鱼来。
那鱼被钓上来时还活蹦乱跳,飞回甲板上时尾巴险些打到了惠王的脸。
“惠王爷身体力行教会我不少东西,还与我说起他跟王妃当年恩爱往事。”
墨玄宸似笑非笑,“你不知道惠王妃未嫁王爷之前曾是京中各家相求的千金,王爷为能讨得王妃入府,那可谓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那些个手段听的人瞠目结舌,你若想知道我回头跟你细说……”
“墨玄宸!”惠王脸都青了。
墨玄宸笑容清浅:“王爷有何指教?”
惠王:“……”
这狗东西掀他老底!
他不要脸,他还要呢!!
云锦初想起墨玄宸上次跟她争吵离开三日再见时态度大变,勾引起人来那骚气简直与生俱来,她原还想着这人按道理是个雏儿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就无师自通,缠得人腿软下不了床,却原来是惠王传道解惑了……
想起那天在别庄里见到的那位雍容华贵容颜极好的惠王妃,云锦初满是诡异地看了眼惠王,总觉得知道了点儿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惠王:“……”
我没有!
我不是!!
别瞎说!!!
惠王坑人不成反被掀了老底气得差点跳脚,墨玄宸嗤笑了声,起身拎着地上的鱼扔进一旁的木桶里。
云锦初听到动静瞧着那桶里蹦达的鱼儿顿时郁闷:“你怎么又钓上来了,咱们同样下钩,相隔也不远,怎么你那桶里都快装满了,我却一条都没上钩的?”
墨玄宸走到她身旁:“我瞧瞧。”
他站在她身后,伸手绕过她握着她手里的鱼竿,从旁瞧着就像是将人圈进了怀里。
鼻息间全是她发间清香,低头便能瞧见她做了伪装遮掩容色的脸颊,明明变的普通至极,那双眸子却依旧像是缀满了星辰般让人移不开目光,而系紧遮掩了大半脖颈的领子下隐约能见一丝白皙。
墨玄宸收回目光,拉着鱼线将鱼钩扯了回来:“饵都被吃掉了。”
那鱼钩上空空如也。
云锦初见状瞪大了眼郁闷嘟囔:“我都没感觉到有鱼碰勾,怎么饵都没了,那鱼成精了吧……”
光吃不给钓的?
墨玄宸被她小小声抱怨的话给逗笑,拿着鱼钩重新挂好了鱼饵扔进了水里,然后就那么将人圈在身前握着鱼竿说道:“兴许你是属猫的,鱼儿都怕你。”
“你才属猫!”
云锦初抬头就回了一句,脑门差点撞在他下颚上,被他眼疾手快的捂着脑袋按了回去,连带着避开她后背上伤着的地方将人困在怀里,“那就是你太好看了,鱼儿看呆了忘了上钩。”
云锦初:“……你敢对着我现在这张脸再说一次?
丧良心吗?!
墨玄宸胸腔震动着笑出声来,那低低绕绕的笑声让得云锦初耳朵发痒,她轻哼了声侧头躲开了些:“别在我耳边笑。”
“怎么,阿锦不喜欢?可我记得你昨夜……”
“闭嘴!”
她抬脚在他脚背上一碾,墨玄宸佯装着吃疼低头耷拉在她肩上,背着人咬了下她耳朵。
云锦初顿时扭头瞪人。
惠王:“……”
“咳!!!”
他还在呢!!!
云锦初扭头撞上惠王炯炯有神的眼睛时,脸上顿时发热,正想挣开身后死皮赖脸靠着的男人时,就察觉到被墨玄宸握着手抓着的鱼竿猛的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