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岳闻言目光微闪了瞬,那眼底一闪而逝的心虚没被徐老将军察觉。
徐老将军继续说道:“别的也就罢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世子那里,景帝一直借世子牵制王爷,世子在京中多年对王爷太过生疏,若因景帝撺掇对王爷心存恶意,那王爷才真的是危险。”
墨景岳垂眼说道:“阿宸那里本王会小心应对。”
徐老将军沉默了片刻才迟疑着说道:“王爷,我知道您与景帝不共戴天,可是世子还年少,又被困于京中多年难免遭人蒙骗,若真有一日他与王爷起了冲突,还望王爷看在老王爷的份上抬手一二。”
墨景岳袖中掌心紧握,抬眼一片纯良:“他是义父血脉,本王自会保他周全。”
徐老将军闻言放下心来:“我会守好南境,等王爷归来。”
墨景岳说道:“本王信你。”
将徐老将军送走,墨景岳脸上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这个徐崇志虽说眼下心向着他,可到底不算安全,他走之前还得另外安排两人盯着徐崇志才行。
墨景岳沉着眼想着能够信任的人选,原本方胥算是一个,这人头脑简单却对他极为忠心,有他留在南境他也可以放心,可谁知道今日却直接废了。
只要一想起自己就这么断了一条臂膀,墨景岳就忍不住怒气,他撩开马车帘子看着先前跟方胥一起带兵围了麓安营的千户:“今日是谁去找方胥,告知他春阳馆之事的?”
“回王爷,是大少夫人。”
“她人呢?”
“还在方大人府中。”
“去把她带回王府!”
孙氏自打去见了方胥之后就一直留在方家那边等着消息,等见到方胥血淋淋地被人抬回去时,她才知道了麓安营那边发生的事情。
自知闯了大祸,孙氏惴惴不安,被人带回王府到了墨景岳面前时。
孙氏脸上白的不见血色,眼中也尽是惶恐。
面对墨景岳的问话,孙氏丝毫不敢隐瞒,将她被墨锡珩下药绝育,再到墨锡元也因药物伤了身子险些断嗣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墨景岳。
墨景岳脸上震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半个月前,夏大夫替我和夫君诊断之后,夫君也找了别的大夫,而且也将先前那些大夫开的药方拿去了其他地方寻人看过,那些药物几乎全是损伤人身子的,且我已经服用了快有两年。”
“夫君气急之下命人抓了先前给我问诊的那些大夫,拿他们家人要挟才撬开了他们的嘴,知道这一切都是二弟做的。”
孙氏眼圈通红,说话哽咽,
“我嫁给夫君两年都未曾开怀,一直以为是我身子不好,谁能想到居然是二弟动了手脚,夫君知道这事儿后就气得不行,可因为顾忌惠王和那些钦差还在城中便强行将怒意压了下去,想着等他们走了之后再寻父王做主。”
“可谁知道二弟丝毫不将他当作兄长,下药伤人在前,营中更是屡屡挑衅,今早夫君从营中回来时就因为二弟与他争执的事情气着,后来又得知二弟妹有了身孕,夫君一时受了刺激才会去找了二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