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沣安和郞英闻言都是满眼震惊。
镇南王反了?
他为什么要反?
先前在朔康时虽然为了墨锡元的事情有过嫌隙摩擦,他们逼他进京也用了些手段,可是后来这一路上他们之间都是相安无事。
镇南王虽然冷淡,也从不叫他们的人近身,摆明了与他们之间泾渭分明,可他却从来都没表露出过半点反意。
最重要的是,他要是想反为什么不直接在南境动手,反倒在答应进京之后,离开南境到了玉山这种地方后才突然跟他们翻脸,还一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的架势。
镇南王图什么?
二人心中处处都是疑惑,可眼下却没人跟他们解释。
封越沉声说道:“我带来的人被困在了县中营地,外头都是镇南王的人,魏大人在外面拖着那些人,我跟王爷先送二位大人出去,好去支援魏大人。”
陈沣安二人此时脑子一片混沌,又见夜色之中县衙起了大火。
那火光冲天之下外间喊杀声传了进来,时不时还能听到凄厉惨叫声。
二人脸色苍白,只能听从封越他们的应和。
惠王看了眼火光越来越盛:“走!”
……
白日里觉得县衙不大,后面的院落也小,四周没有什么景致显得小家子气。
此时朝外走时,几人却觉得这县衙为什么这么大,从落脚的院落出来后便遇上先前混进来袭杀之人,那冲天的火光和不断出现血色几乎晃花了他们的眼。
县衙里安置的护卫死了不少,墨景岳动用了所有带来的血屠卫,那些人毫无半点情绪见人就杀,再加上墨景岳身边那五百亲卫,若非墨玄宸早早带人护着,这县衙内外怕是能被人屠杀干净。
“护着陈大人和郎大人!!”
惠王厉喝出声,跟随而来的那些护卫将陈沣安二人团团围在中间。
路上涌来之人越来越多,封越挥槊一马在前不断与人厮杀,衣身上满是鲜血,而自打南下后就一直吊儿郎当破罐子破摔的惠王此时也一改往日姿态。
他手中弩箭疾射,每一下都能带走一人。
当有人突破周围护卫靠近过来时,还不等郞英他们惊叫,就见他手中短弩脱手而出“砰”地撞上那人后颈。
惠王反手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欺身而上一击将人砍杀,那脸上是陈沣安二人从未见过的冷厉肃容。
“惠王他……”郞英目瞪口呆。
陈沣安抿了抿唇,也是看向护着他们与人厮杀的惠王。
周围火光肆意,喊杀声震耳。
陈沣安陡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陛下还没有登基,先帝也还在世,还是皇子的惠王与前往北地支援的墨老王爷大败狄戎大将布丹时,年仅十六岁的惠王率兵五千追袭逃窜的布丹直至北狄境内,后被人围堵在北狄亡螺山。
当时消息传回京中时,所有人都以为惠王死定了,朝中更是不少人都指责惠王贪功冒进,说他因一己之过连累那五千将士枉死北狄,不知穷寇莫追的道理擅自带人闯进狄戎境内,可惟独墨老将军却坚信惠王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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