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的人都等着王管事开口说话,偏当事人冷汗涔涔牙关紧咬,一个字都不说。
这能说吗?打死也不能说啊。就算被冤枉绑架了李延年,也不过王府想灭了盛道文而已,盛府自然会想办法来保。如果承认盛道文与旻朝有勾结,王府的态度自不必说,盛府为了撇清关系,说不定连保都不会来保,到时他死得更惨。
盛默全与盛歆培见这奴才不开口澄清自己,反倒汗流浃背一脸慌乱,心中不免存疑:莫非真是盛道文绑了李延年?
连他们都这样想,旁人就更不必说了。
“王管事怎不说话?莫非是因为月前在如意赌坊输了五千两,所以才绑了二爷想弄点银子去填账?”朱赢忽然道。
王管事愣了一下,直觉地反驳:“哪有输五千两,不过才输了五十八两罢了。”
“那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如今给你辩白机会了,你倒是说话啊。”朱赢笑得和蔼。
王管事刚一张口,脸就白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方才想说不记得了,可朱赢这一问,他连一个月前输了五十八两银子的事情都记得,这半个月的事情却不记得,岂不可疑?
可是,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借口可用?
是以,最后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奴才记不清了,但是奴才确实不认得这女子,也不曾害过二爷。”
“王管事,柳姑娘说了四个日子,远近不同,你果真一个都不记得了?”朱赢问。
王管事咬牙:“不记得。”
朱赢笑而不语,只看着李承锴。
李承锴面沉如水,道:“尔等都退下吧,本王与盛将军有话要说。”
众人闻言,知李承锴心中已有判断,看盛府不顺眼的自是面露微笑心中满意,而李延寿盛歆培虽不服气,一看李承锴那脸色,也不敢说话,于是便各怀心事地离开了述鸿堂。
“朱赢!你给我站住!”盛歆培因不放心她爹,一步三回头地便走在了最后面。待出了大堂,一抬眼发现朱赢与丫鬟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心中委实气不过,便欲追上去与她理论。
不想午前下的雪,半融在台阶上十分湿滑,盛歆培冲得又急,脚下一滑便摔了个四脚朝天,身后丫鬟想扶都来不及,顿时惊叫一片。
朱赢被身后的动静惊到,回身一看,见李延寿和众丫鬟正扶摔倒的盛歆培起来。
想起凌霄惨状,朱赢一腔怨愤犹未平息,当即幸灾乐祸地高声道:“哎哟,大嫂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跟你说多少遍了要仔细着点,你说大哥这把年纪了,现在连个嫡长子都没有,你这要是再出了事,可怎么办呐?”
“朱赢,你这贱人,我知道是你,都是你设计的!你从一开始便不待见我们盛家,抢我娘的店铺,诬陷我哥杀人,让李延龄去打我二弟不说,为了帮李延龄脱罪,竟然自导自演绑架了二弟再栽赃在我哥头上,我饶不了你!”盛歆培当众出丑,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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