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慧妩在床边坐上,以退为进道:“皇上的病你也清楚,哀家做梦都想留下他的血脉,你若爱他就该体量他,别让他难做。”
段郁宁冷眼相对,嘲讽道:“太后,只能您能说动皇上不来霏雨宫,我无所谓。”
“你……”她嚣张的气焰,姚慧妩气得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偏偏皇上稀罕的紧,更重要的是她或许有治肺痨病的方法。皇上自从跟她在一起,病情居然好了许多,可御医用药却都没有变,奥秘定然在段郁宁身上,这也是她一忍再忍的理由。
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若皇上没有留下血脉,她如何向十三殿下交代。
姚慧妩心中憋了一肚子的话说不出口,愤然转身离去。段郁宁一枕头砸在地上,眼眸中涌过一丝浓烈的恨意。她不能生,一辈子都没得生!
楚胥羽处理完政务回到霏雨宫已是深夜,黑灯瞎火的,唯有一名值夜太监及宫女守在寝宫外面。半个多月了,她从来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在床上时热情如火,妖娆的身体似蛇一般紧紧缠住他,让他欲罢不能。或许是这些年过得极其痛苦,她的脾气比三年更加喜怒无常,说话时前半句还是晴朗天,后半句突然间就狂风大作了,霏雨宫的人悬着脖子伺候她,被吓没了半条命。
“媚妃娘娘今天过得如何?”这黑灯瞎火的,不知她又在玩哪出。
宫女小心谨慎道:“皇上,媚妃娘娘午膳跟晚膳都没有吃,一直在房间没出来。”
楚胥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上午来过。”宫女甚是犹豫,支支吾吾道:“太后走了之后,媚妃娘娘就没再走出寝宫一步,连奴才也不让踏进一步。”
楚胥羽命宫女点亮宫灯,他走进内室,地上狼籍不堪。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枕头,走到床边坐下,“谁惹你不高兴了?”
段郁宁躺在床上,眼眶微肿泛着血丝。
他知道,她哭过。段郁宁曾经说过,这世上唯一能让她哭的,只有他。
“母后说了难听的话?”楚胥羽将她从床上拖起来,将她额前的发丝敛到耳畔之后,“为什么连饭也不吃?”
段郁宁阴森森盯着他不说话,看得楚胥羽毛骨悚骨,“我……怎么了?”
如锥子般锋利的眼神,直勾勾打量着楚胥羽。
“太后带着御医来过,说我没得生了,别一直霸着你,皇上在后宫要雨露均沾。”
楚胥羽的心咯噔一下,久久说不出话来。
段郁宁嘲讽道:“怎么,听到我生不出孩子,就不想要了?”
楚胥羽将段郁宁紧搂进怀中,“生不出来,那便不生,我们现在这样过着也挺好的。再说,就算你能生,我这身体未必能让你怀孕呢。”他是想要孩子,可她比孩子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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