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道:“话倒是没说错。”
沈鸿轻笑:“陛下犹豫了。”
“嗯?他还真信啊?”
“他病糊涂了,想留诏书传位五皇子,毕竟这是他曾经最宠爱的皇子。”
“嗯?那太子不得气疯?”
“所以夜里陛下突发急病,被四皇子和向家气的,驾崩了。”
林飘:“……”
到底是被谁气死的,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林飘稍微歇息了两天,听了一些娟儿小月和二婶子带来的消息才知道这件事并没有沈鸿口中那么轻描淡写。
两军对垒,伤亡惨重,最惨的便是女眷和妃子,四皇子的母妃不知道是发的什么疯,想要用太子生母威胁太子,结果太子不为所动,他们就真的把太子生母如妃吊死了。
还有平日和惠妃和积怨的妃子,不是被惠妃马鞭虐打,就是赏赐给了手下的军士。
唯一逃过一劫的就是皇后,一个是身份贵重,二是平日郁郁寡欢不爱争宠,加上皇后没有孩子,更是没有因为孩子而生出什么积怨,出事的时候皇后跪地请求,请她看在同在后宫,自己也从未刁难欺辱过她的份上,勿要为难她,惠妃见她懦弱识趣,便放了她一马。
而最后,惠妃和四皇子也死得特别惨,整出故事都十分的可怖,据说是真的千刀万剐,剐到只剩骨头架子了。
整场宫变,像是一出恐怖片一样。
向大将军被射杀,太子饶恕了他的罪过,将他厚葬,而向家四子,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上京,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大家都在讨论他们畏罪潜逃了。
而为四皇子打开宫门,最后又反水背刺四皇子的,是景阳。
这些事情弯弯绕绕,当局者迷,林飘这个旁观者也没清,而这故事中大部分的人,林飘都见过,哪怕只是一面,但都曾经见过他们在面前活生生的模样,或曼妙美丽,或张狂嚣张,现在大半都成黄土了。
林飘只顾着养伤,沈鸿那边白天十分的忙碌,他和韩修还有几位大臣负责商议太子的登基大典,然后登基大典之后还得封官,反正麻烦事很多,沈鸿每天一大清早就出门,到了晚上才能回来。
林飘走动不得,偶尔下床都是单腿跳,后面沈鸿给他送了一个拐杖,又制了轮椅,但只要沈鸿在的时候,都用亲自代劳,做他的拐杖,或者将他抱在怀中。
沈鸿白天忙碌,晚上回来洗干净双手,便会用还沁着微微水汽的双手给林飘换药。
林飘已经习惯了,躺在软枕上,见沈鸿扶着他的小腿,林飘稍微侧身,沈鸿托住他脚踝,另一只手轻轻将绷带拆下来,一圈一圈的落在身侧,露出涂了药的腿肚子。
林飘的小腿修长白皙,药膏和伤口在腿肚子上便格外显眼,有两种药膏,一种是黑色的,涂在伤口上,帮伤口恢复的。
另一种是半透明淡绿色的,涂在膏药上面,用来镇痛。
沈鸿两指取了些膏药在指腹上,坐在床沿仔仔细细的给他涂上,然后擦干净手又取了些淡绿色的膏药,把伤口和整个小腿肚都薄薄的涂了一层,免得伤口牵扯得附近都疼。
半透明的膏药把小腿染得亮晶晶的,淡绿的颜色如同上好的翡翠,沈鸿仔细缠上新的绷带,一圈一圈,然后将绷带头推进小腿内侧压好。
“如今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在结痂了,起了一层薄薄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