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对外的戏,若是三人关系太好,以帝王之心的揣度,只怕三人谁都别想混了。
如今他们两人被沈鸿安排的剧本各有不同,都是为他们自身的人设量身打造的。
二狗拿的自然是奸臣狗腿子的剧本,舔完先帝舔新帝,主打的就是一个要官不要命,大忠臣沈鸿略微嫌弃之。
但皇帝喜欢二狗这种要官不要命的操作,如果二狗还给自己留了退路,反而会马上死翘翘,属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二柱拿的是无脑武将人设,没脑子,忠心且就想打仗,最近旁敲侧击,想让皇帝派他领兵,他想冲出去打一场大的,大忠臣沈鸿依然嫌弃之。
沈鸿作为一个大忠臣,自然是主张休养生息,不轻易开战,制衡之道,打压奸臣,对于两位老乡,一分的情面,九分的打压,对皇帝的强烈建议便是,可以用,但万万不可重用。
而奸诈的二狗和无脑的二柱隐隐约约知道沈鸿对他们的态度,自然是感受到了背刺和伤心,很不爽内心逐渐阴暗了起来。
就你沈鸿了不起,就你沈鸿清高,一个乡里出来的你不帮我们还瞧不起我们?
当然,二狗和二柱之间的人设也是互相看不起的,他俩一个看不起只知道舞刀弄枪的武将,一个瞧不上对方不要脸的作为,也是相看两厌,形成了鄙视链闭环。
林飘觉得沈鸿真的很会把握人微妙的心理,如果他们三闹翻闹得满城风雨,皇帝不见得会信。
可最大的问题是,他们三从头到尾就没闹过,但这种互相不爽互相比较的微妙气氛又一直存在,经常见面照样能说说笑笑,塑料友谊和一边打压一边掩饰裂痕想给自己找助力增加筹码的感觉就出来了。
沈鸿的裂痕点是,朋友既不能超过我,又得继续帮助我,成为我的威势。
二狗和二柱的裂痕点是,我们的确欠沈鸿恩情,但他没必要一直这么高高在上的凌驾在我们头上吧?
沈鸿把细节各种微妙的细节捏得清清楚楚,皇帝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三人是有不小的情分,但心中也是一笑置之,有了很大的掌控感,随他们三人如何,一旦他想要利用的时候,随意便可击破。
二婶子常回来看望,二柱自然也得跟着老娘过来看他的小嫂子,家里人都到了,二狗自然也得过来做做场面,不然拂不开面子。
于是今天,他们又趁机聚上了。
“吃烤肉!吃烤肉!好久没吃烤肉了。”二狗在家里起哄,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行酒令玩得太多,喝酒起哄成了习惯,最近变得喜欢喊口号,已经化身成了气氛组。
小月和娟儿附和道:“是有段日子没吃烤肉了,那我们先回去换身衣裳,不然吃得都是味道,这衣衫洗起来麻烦,还想再穿两天的。”
说着她俩牵着手先出去换衣服了。
二柱坐在桌尾,状态很emo,一个胳膊搭在桌上,垂着头不知道在看啥。
林飘给二狗使了一个眼色,二狗便看向二柱,嘴贱起来:“有些人是咋了?见着小嫂子还这个样子,是心里有什么不高兴不成?”
二柱猛的抬起头:“瞎说我打死你。”
“哎哟,做将军了就是厉害,快别拉着你那张脸了,你拉着也不好看,是咋了说啊。”
二柱颇不高兴,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二婶子在旁边吃着开胃小菜,边吃边摇头:“这小子又好心没好报,热脸贴着了冷屁股,冻伤脸了。”
二狗被这一句话逗得嘎嘎笑:“我说怎么脸这么冷,改明我送你两支上好的冻伤膏擦擦去。”
林飘看向二婶子,二婶子见他神色好奇,才仔仔细细的说起来:“先前玉娘的事,他不是写了一封信去问玉娘情况吗,玉娘说自己还好,叫他不要担心,叫他自己好好的,玉娘心眼好,二柱如今又在上京,问来问去不也是这些话,哪有在信中向他诉苦的道理,他觉得玉娘肯定受委屈了,忍了这俩月,后面又去写信给了玉娘爹娘,硬是想帮帮玉娘,要说热脸贴冷屁股,嗐,人家那也不算冷屁股,自家闺女婆家的事,哪能和一个外男牵扯那么多,便说谢他的关切,但还请他往后不要再过问也不要再管了,他们会保护好玉娘的一切的。”
二婶子越说越摇头:“本也该告一段落了,这小子偏生起了闷气来。”二婶子转头看向二柱,有些不解:“我说你小子,生的什么气,人家做得有道理,你怎么好像一副人家多对不起你的样子,可别让我再看见你这个德性。”
二柱很不高兴:“我没有觉得他们对不起我!”
“那你这个样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