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人还是得自爱,一个不行另寻一个,吊死在一颗书上,成日上赶着闹得这么难看,半点不顾脸面还总烦扰你,如今好不容易他家里给他找了一个嫁去外面的婚事,听消息说,男方那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找了些有的没的理由,说家里算命,流年不利,八字不合,成婚不吉,成家也容易破败,把何若的婚退了,如今都说是何若的八字不好,是会破败他人家中福气,不是祥瑞相合,互得依托助力的命。”
林飘有些惊讶,心道算命的这么准?
“他性格的确差了一些,容易钻牛角尖,事可以想不清楚,但人得自己活明白,不然整日戚戚哀哀闹来闹去,日子是难过。”林飘啪嗒啪嗒磕瓜子。
温解青点头:“你这话说得很对,他的确是个戚戚哀哀闹来闹去的,听说出了这个事情,他便哭着要悬梁自尽。”
林飘:“……”真的是不要靠近,会变得不幸,何若生活全靠世界和命运,一旦命运不给他想要的东西,他就开始毫无支撑的往下掉了。
“人倒是被救下来了,只是有些发糊涂,说是成日都哭闹,他家里便先把他关在院子里养病,说等他好了再放出来。”
林飘除了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温解青长长叹了一口气:“飘儿,他毕竟是咱们认识的人,以前也相处过颇多,如今看见他成了这样,真是叫人心酸。”
温解青话音一转:“但说起来,他真是活错了,少不得落得这样一日,我并非说风凉话,何若是庶子,而我是嫡子,比起他来,我本就命好,说他如今活该便显得我有些得了便宜卖乖,但不管嫡庶,他生在上京,养在安侯府中,从小衣食无忧,但也免不了受一些欺负,受了欺负就该早日为自己做打算,往后婚事如何,爹娘是否优待,在能选的男子里择优而取,这些才是他该一步步做好的事,但凡他活得清醒,他这辈子都能顺顺利利的过去,就像飘儿你,出生在那偏远之地,是每一步都想清楚了才走出来的,他却是每一步都没想清楚。”
“哪里,我就是运气比较好。”林飘不想和何若比较,他沾着何若就不太舒服,实属是阴影了。
何若现在大概是已经进入了发疯发癫发烂发臭的阶段了,林飘一想到他那副戚戚哀哀说话鬼打墙的样子,稍微想象一下感觉都能知道他在自家小院子里是什么哀怨被迫害的画风,顿时觉得可怕。
温解青看向林飘:“你啊,便是最有福气的。”心中有些感慨,林飘出生乡野,十六岁便做了寡夫,却从不抱怨自己的不幸,怨恨没有投成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只说自己是运气好,他这张嘴的确是福气大,从来只说好的,不说坏的。
林飘点点头,仔细一盘算,这段时间的确是好事不少,他要过生辰,家人现在都在身边,大壮在谈婚论嫁,两边都对彼此很满意,肯定能谈成,大壮温和情商高,花如穗贤淑情商高,两人情商都高,在一起过日子肯定摩擦很小,能过上平和快乐的日子。
二柱那边玉娘据说也在走和离的程序了,只要和离一成功,稍微放一放,隔上一点时间,便也能有一桩喜事摆席吃酒。
两人都能得偿所愿,娶到想娶的人,事业也都发展得很好,想一想林飘就替他们高兴。
林飘道:“明日月明坊有新衣,温哥哥你来挑选吗?”
“是在哪里看?”
林飘让小月出新衣照样按十二花神那一套,做一个走秀出来。
“张夫人大方,借的张夫人府,张则先大人,他家中有一道很长的曲折回廊,两旁风景独好,中间还有凉亭,是最适合不过的。”
温解青点头:“那自然是要去的。”
待到出新衣的日子,林飘亲自去镇场,小月长袖善舞,娟儿细细弱弱的说着话,向夫人们说刺绣的事情,介绍花纹花型。
林飘在里面待到一半,看夫人们都被衣服吸引,只顾着看秀,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边,林飘看场面有些无聊,这些衣服他都是提前见过的,家里成品不知道有多少,便和小月说了一声,开场已经稳了下来,自己便先离开了。
小月点点头,知道小嫂子要出去玩了,便嘱咐他戴好羃篱多加小心。
林飘点点头,从侧门无声无息的离开,到了马车上取了羃篱,秋雨也戴着羃篱跟在他身后,两个侍从在后面跟着,混在人群中并不起眼,目光一直锁定在林飘身上。
街上的人见多了贵女哥儿戴着羃篱出行,也并不在意,只是见他俩羃篱下隐隐约约透着好看的身形,显得气质十分出众,便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