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是家中过活得最好的,如今玉娘再嫁一遭,却显得玉娘成了天上云,他们这些亲戚成了脚下泥,叫她心里不舒服得厉害。
“大哥不听便不停,为外人来贬斥我一顿又是什么道理?”她不想再搭理,转身离去,心里打好了主意,要去找兆娘说说这个是。
她是家中的大姐,出生得早了三年,家中每样好东西都是紧着她给,作为家中的第一个女儿,爹娘如珠似宝的疼爱着她,后来兆娘出生,也分不走她的宠爱,兆娘穿的小衣服是她以前的小衣服,兆娘玩的小老虎是她以前的小老虎,有些东西她不乐意让兆娘玩,爹娘也是好好的收起来不给兆娘,不敢惹她不高兴。
她在家中向来说一不二,各方面都更加出挑,兆娘向来听她的话,只是后来远嫁了,两人生分了一些才会如此。
她想着便朝着兆娘那边走去,想她好好说一说,兆娘也该知道轻重,不敢拂了她的面子。
……
林飘这边吃完了席,到了入夜宾客散去,二柱也准备要入洞房了,他们便准备散去,出门前林飘就听见有人来通传,说兆夫人和她姐姐吵起来了,林飘和秋叔对视一眼,看向一旁的二婶子:“婶子,咱们过去瞧瞧吧。”
婶子连忙点头:“成,过去看看,看看是出什么事了,要不是什么大事,有咱们在旁边,她们俩姐妹也不好吵得太厉害,劝和劝和倒也平息了。”
毕竟是长辈的事情,小月和娟儿不好去搀和,便没有跟着过去,因为这个小插曲,沈鸿和二狗暂时也走不成,只能寻了附近一个亭子坐下,等林飘他们回来。
小月和娟儿便被侍婢请去了附近侍婢的屋子中休息。
二狗看着沈鸿,笑了笑:“如今二柱也成婚了,不知道你和小嫂子的好事什么时候来?我可等着喝你们俩的喜酒的。”
沈鸿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茶杯,心中存着心事,二狗看他这个神情,像是还有顾虑,便道:“如今陛下为了拉拢二柱,便给二柱赐了婚,我帮你寻个法子旁敲侧击,陛下和他母家心领神会,也该做出点表示了。”
沈鸿却了笑了笑,将茶杯放在了桌上:“灵岳,你错了,若我是肆意妄为,权倾天下的权臣,他们为了讨好我,必然会如此,但我如今是名满天下的贤臣,他们拿我没办法,急着想要一个把柄,一个能让我受控的把柄,一旦他们察觉了我和林飘的事情,他们便会把这个把柄握在手中,而不是轻易的成全我们。”
二狗怔了一瞬,被沈鸿的话一瞬点醒,但却皱了一下眉头:“可纵然你名声受损,他们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他们怎敢如此,只是拿名声来要挟你吗?你也并非是在乎名声之人。”
“我在乎。”沈鸿看着他:“若想终老,便不能出错,世上的事物变化得极快,若不能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先前露出的裂缝,可能在之后就要被人趁机而入,多年的经营也将要成一场空。”
他要陪林飘终老。
这件事,他不允许出一丝错漏。
二狗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沈鸿说得没错,如果现在为了婚事就和陛下以及陛下母家纠缠上,以后要是再出一些事情,这一招棋子落得不算漂亮,还很可能被拖下水,虽说人生如棋,但人却不是棋子,道理如此,但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要生生的压下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