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先脸色稍霁,有听有人道。
“难道沈首辅就不是这样的官了吗?沈首辅也待人极好,他家中做了那么多好事,虽说都是沈夫人做的,但难道沈首辅就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没帮忙的,要说给吃的,同喜楼一年不知要庆多少次生辰,次次都可以去领生辰菜,沈府中吃不完的东西,都是拣出好的来,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送给穷人吃,每日傍晚在后门就能领到,难不成就不算了吗?”
众人仔细一思索,沈首辅和沈夫人做的事也不能单独拎开来说,因都是沈府的功德,不是只一个人的意思,沈府自从到了上京来,这几年里里外外不知道帮了多少人,有些人不好意思说,他们家中穷,有时候家中嫁出去的女儿或者送去做丫鬟侍婢的姑娘,受了主家的虐打也是不敢逃回家的,后面有了沈府做的那个郊外的救济所,好歹是有地方可以逃了,日子也松快起来,躲一段时间后面再想法子回家也不难,他们这些人家,越是家中有艰难的地方,受沈府的恩便受得越多。
“只说那些小事什么粥啊饭的太小家子气了,但要说大事,谁比得上沈首辅,南方这几年连着干旱,到了夏天几个月可能也就下一两场雨,要是没沈首辅修的这个沟渠,南方活下下去,咱们也得缺粮食,更别说后面许多的事情,都是沈首辅一力做出来的,刚开始别说有人帮忙了,许多事甚至还是受阻拦的,若不是沈首辅坚持,哪有今日的局面?”
百姓心中都是有自己的好恶的,他们心中有一杆秤,对待权贵难免奴颜婢膝,但若让他们自己来说,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众人本就不讨厌白若先,一直觉得白若先是个不错的好官,但白若先错就错在他不该和沈鸿别苗头,他这样一做,众人就忍不住拿他和沈鸿比较起来,只觉得沈鸿样样都好,而他却只是无功无过而已,有过的一些功绩他们也说不清楚,大概在当官的人当中算是有过大功劳,但对于百姓来说,他们是真的没感受到白若先有做出过什么面向他们的大事情。
白若先没想到众人居然如此喜爱沈鸿,话语间说着说着甚至有了为沈鸿打抱不平的意思,众人对他也纷纷抱怨了起来,只觉得他挡了沈首辅的车是不应当,既一把年纪了,也该看清时事,拎清楚轻重才是。
白若先听见附近的百姓如此说,因他没路面,身旁的侍从也没有下去驱赶,他们议论的声音便越来越大起来,甚至有人混在人群里朝他的马车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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