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小辈捧出了两盘花生和红枣来给大家吃,一人还有一块饴糖,沈鸿摸过了肚子他们就在旁边说吉利话,说希望小孩像沈鸿一样好看聪明之类的话,不过两分钟的事情,这个仪式就结束了。
沈渊媳妇垂着头羞答答的摸着肚子,大伯娘则请他们到外面去吃饭。
“饭菜已经办好了,大家快坐下吧。”
这样坐着满满的两桌人,一座是媳妇那边来的亲近亲戚,一座是大沈家这边的亲戚,倒是没看见二伯娘和玉玲,一个抱病说不来了,另一个说要在炕前伺候婆婆,两人知道林飘和沈鸿要来,都不想撞见,沈鸿还好,林飘那张嘴说起话来不饶人,他们本来在开小私塾这件事上就输得难看,要是被林飘奚落起来脸上更加挂不住。
大家吃吃喝喝一顿,喜气洋洋的互相祝福顺便憧憬还没出生的小孩,就算是正式把媳妇怀孕的好消息公告出去了。
沈渊坐在大伯父身旁,一边喝酒一边看林飘和沈鸿,真是怎么都看不顺眼,林飘这样聒噪无礼,沈鸿也不说叫着点,虽然名义上来说林飘是哥夫年龄也比他大,但他没见识也没读过圣贤书,平日里行为举止粗俗,沈鸿现在是家里的主心骨,林飘做的不好他该让他改过才是,而不是这样事事都顺着他。
林飘这边顾着吃席,没注意沈渊那边还在看着自己,在席上扫了一圈,看见那糖霜花生米尝了几颗,脆脆甜甜的倒是很好吃,还有拌萝卜丝也拌得很清爽可口,林飘吃着什么自己觉得味道不错的,要是离自己这边近沈鸿那边远,顺带就给沈鸿也夹两筷子。
沈渊在一旁看得火气直冒,简直是一点廉耻都没有,沈鸿还安然坐在旁边,林飘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丝毫不知道什么叫避嫌两个人。
“不知廉耻!”他放下酒杯,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心声。
林飘听见他骂人,目光往四周看了一圈,也没看见谁搂席,咋突然急眼了,回过头来就发现沈渊正在看自己,当即放下了筷子。
“你在说我?”
沈渊冷嘲一声:“你自持聪明,听不出?”
“那你说说我怎么不知廉耻了,我坐这吃席,你家请我过来的,我是露胳膊了还是露大腿了,还是你盯着我哪里看了就不知廉耻了?”
“谁会看你!你少污蔑人!你这样给沈鸿夹菜!”
“我怎么给沈鸿夹菜了!”
“这样!这样!”沈渊气得演示了两遍。
“那你说我要怎样给他夹菜?你说。”
“你就不该给他夹菜!”
“我不给他夹菜那你们给他夹菜吗?你们就顾着自己吃才不管我家的崽饿不饿,你讲不讲道理?”
“你不知羞耻,他不是你的崽,他是你小叔子!”
两人突然吵得火热,两桌人都看傻眼了,夹着菜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们就顾着自己吃席了,没注意林飘怎么着了,再说就算夹菜了又怎么样,只要沈鸿还没长大,村子里就没这么些讲究。
林飘气得一把捂住沈鸿耳朵:“谁不知羞耻,你满眼龌龊,看见胳膊就想到大腿,我只知道给小孩夹菜,你的眼睛一看就全是不干不净的东西了,你这读书读迂腐了的木头,是朽木不可雕也,不好好钻研学问却拿眼睛到处看,礼义廉耻没学好只钻研进龌龊里了,我问你,礼义一项,你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呵斥我侮辱沈鸿是有礼吗?我们上门帮你家行礼你不礼遇我们反而这样对待我们算义吗,沈鸿以后还要读书科举,你这样大庭广众说他行为不端还有亲情吗?”
林飘一顿输出,不管沈渊如何想打断他,都声线平稳的说完了最后一个字。
“你再不干不净说一个字看看。”林飘瞪他一眼松开沈鸿耳朵。
沈渊被说得满脸涨红,他没想到林飘一番话攻讦下来把他说得一无是处,一整个桌子的人都没人敢吭声,毕竟同一桌的人在这个村子里和林飘相处的时间长的,整个心理活动只有一句话。
“你好好的惹他干嘛……”
沈渊看向沈鸿,沈鸿全程被林飘捂住了耳朵,也不知道到底听到了多少,但显然林飘不想他听见,他也就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反手还给林飘夹了一筷子炒三丝。
沈渊:好痛苦,整个世界只有我的是清醒的吗,众人皆醉我独醒,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林飘喷。
“好,那我就不说这事,我说其他的,你既然说是为沈鸿好,你为什么你不让沈鸿去县府读书,而是让他在这村子里教一些无用之人读书耗费时间,你只是拿沈鸿当做自己安稳生活的来源,从没有为他真心打算过。”
林飘夹了一颗花生米嘎嘣脆的嚼:“读书你出钱?”
“你勿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在书院读书,有师长的欣赏举荐,沈鸿现在这样呆在村子里有什么用。”
“他有县丞大人的欣赏,有墨商陈先生的欣赏,他们都愿意保举沈鸿,另外鹿洞书院的夫子亲口夸奖过沈鸿,让沈鸿考上了童生就去鹿洞书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