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整了王童生,这会子脸上的笑都还下不去,满脸笑容的回了小私塾,看着实在是快活得过分。
“真能造啊,这炒肉都不吃了要吃烤肉,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也不知道烤肉什么味。”
“……”
几人只觉得嘴里没滋没味的,还想再数落一下林飘这人的势利眼,但一想到那两大块肉,人今晚要都要吃烤肉了,心里又觉得势力一点好歹自己享福,这日子真是过得不要太好。
“他以后未必好,沈鸿一长大,娶了媳妇掌了家,家里的银钱就不在他手上了,快活不了他几年了。”
几人落下这个定语,但也没了之前兴致勃勃的劲,坐了没一会就悻悻的散了回家,看着家里的冷锅冷灶,没油没肉,没滋没味。
看着家里的男人忍不住抱怨:“你说林飘怎么就这么有钱,什么都吃得起,他就去县府几趟,一下就富了起来。”
“他又咋了?”
“割了两大刀那么大的猪肉来吃,你猜猜吃啥,吃的烤肉。”他边说边比划大小:“他也就是去了县府有钱的,咱什么时候也去县府看看,说不定也能捞着钱呢。”
“你心思可活动得真快,这就想去县府了?以前说去县府你闲麻烦,一年都不爱去一次的。”
“那现在年节前去你去不。”
“去干吗?咱可没钱。”
“你不是会编竹筐竹篮吗,编好看点,咱们年前去县府看看能不能卖几个钱,换点东西回来。”
他们这边各自琢磨这接下来的生活,有的想赚钱,有的在抱怨,林飘那边已经把肉腌上了,还准备了几大盘的蔬菜和切好的泡菜。
泡在泡椒坛子里的泡白菜刚刚泡了六天,正是泡得刚刚好的时候,吃着酸酸辣辣还有着大白菜本身的丝丝甜味,白菜杆子吃着十分脆口开胃。
二婶子乘着这个空档先把猪油熬了,弄出满满一盘猪油渣放在桌上,秋叔结束了家里的豆皮生意,正从家里带了几扇豆皮过来,在水里泡开切成大块,准备一起烤着吃。
二柱和二狗这会把肉交了公,连课都不急着去上了,坐在林飘跟前开始绘声绘色的说他们是怎么气王童生的,尤其是二狗,他自觉自己这一张嘴自从读书之后没有得到沈鸿的真传,但颇得林飘真传,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
“我们一去隔壁村割肉,之前大盛去得多,那屠夫不认识我,我就说我是沈鸿的学生,他哦了一声,瞧着脸色并不明朗。”
二狗就开始唉声叹气的说和自己比起来自己先生真是命苦啊,那屠夫问他怎么命苦,他又是说王童生过去不给沈鸿饭吃,又说王童生收的束侑多,不像他,交的束侑少,跟着沈鸿还吃得好。
正好有别人来买猪肝,他又是说王童生把沈鸿的东西都昧下了,沈鸿在他这里读书的时候没一天好日子过,不在这里读书了又一样东西都不还,真真是抠门的铁公鸡,只想着从孩子身上捞钱,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那些人倒也反驳,明明是沈鸿偷东西被他赶出去了,怎么反过来说他昧下沈鸿的东西了。
二狗哪里会虚,当即一一细数,以前沈鸿在王童生那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回了自己家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再说沈鸿家里的书都是县府里的大人欣赏沈鸿给沈鸿的,怎么王童生就脸皮这么厚非说是沈鸿偷他的书,这不就是**裸的嫉妒吗?王童生二十好几的才是个童生,沈鸿被他扣着压了好几年没去考试,心里想的是什么还能不清楚吗?
他们倒是第一次听这样的事情:“沈鸿向前没去考着试试是王童生不许他去?”
“就是,不然沈鸿不早考上童生了,他去县府告官,县丞大人一见他就欣赏,后来说了几句话就说他有才华,是小神童,去县府见的那些人物,见过他的没有一个不是说,他这样的考个童生不要太简单,你说王童生不是故意的什么是故意的。”
二狗强行打开了他们的信息壁垒,看着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王童生的为人到底怎么样他们心里是有数的,一听这话都没人急着帮王童生反驳。
他们在这边说,遇着了王童生家里的媳妇出来买肉,正好撞见了他们在肉摊前说王童生的是非,当即上来呵斥大骂。
二狗毫不恋战,拉住二柱赶紧的跑,还不忘回头开嘲讽:“自己考不上嫉妒小孩没出息!明年沈鸿就超了你男人!”
王童生夫人平日里和王童生朝夕相对的怎么会没看出王童生的那点心思,只是王童生从来不会把这个心思说出来,她也当不知道,像个隐秘的秘密一样谁也不提,现在一下被人戳穿了那点子心思当众说了出来,像被当众扒了衣服一样,她强撑着骂了几句臭小子,感觉到四周看她的目光顿时脸上发烫连肉都不割了,匆匆的回了家和王童生说这个事。
王童生听了气得砰砰直拍桌,没想到沈鸿还敢派人来驳他的嘴,将他说得如此难听的毁他清誉。
“好个不尊师长的逆徒,真当我没法子收拾他了不成。”王童生握紧了拳,眯起眼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给我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