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
县丞大人被他俩吵得头疼,再扭头一看,沈鸿平时总是一副光风霁月的贫寒学子模样,现在脸一下冰冷了下来,一双眼眸子也黑沉沉的瞧不出情绪正落在王童生身上。
林飘看沈鸿表情不好,悄悄在袖子下抓住了他的手腕,隔着袖口握了握,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出声,不然就当场被拿住了不尊师长的把柄,读书的小孩是没资格和教书的先生吵架的,这是大不敬。
沈鸿眼眸微动看向他,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知道嫂嫂在担心什么,他不会在这一时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的。
“好了,不要吵了,你们既然要来我这里状告沈鸿,要我取消他县试的资格,现在既然沈鸿也来了,你们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吧。”
县丞大人用眼神安抚了沈鸿一眼,他本来也只是想走个过场,毕竟王秀才和王童生都是有功名在身上的,王秀才还是廪生,在清风书院教书,门生无数,因他教书严厉,尽心尽职,待学生如子,在县府里还是有些声望的。
他先将人介绍了一遍:“这位是王童生,你们想必都是认识了的,这是王秀才,县府里的廪生,清风书院的先生。”
王童生当即状告细数起沈鸿的种种,不敬师长,多番挑衅,利欲熏心年纪小小就在村子里自己开小私塾,桩桩件件说出来让县丞大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了三分。
要知道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清誉,利欲熏心本来说起来就够难听了,不敬师长更是大罪过了。
王童生悲痛的道:“我那时听他家中丧兄,久久不回来,就想着去看看,谁知道连门都没让我进,当即把我赶了出来,这些都是村子里的人见着了的,回来的路上还将我打了一顿,说要是见我一次以后就打我一次。”
林飘打断他的话:“你不要信口雌黄,谁知道你得罪了谁,你去问村子里的人,你走之后我们各个都在村子你,你要是不说你挨了打,我倒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县丞一听王童生被打了一顿,倒是很好奇的问起细节来,王童生一顿瞎编,一会说听见了声音,一会说隐隐约约有看见林飘的脸,林飘当然知道他在胡说,他俩现在的状况就是在决战胡说之巅。
县丞大人又看向林飘:“你说他得罪了人,但他不是第一次到你们村子里去吗,怎么会得罪了人?”
“他到了我们村子里,便在外面叫骂,我听不过去便开门叫他以后不要再来,大人你要知道,我听沈鸿说的那些简直要掉下眼泪来,夏日顶着酷暑学,冬日穿着单衣学,一天就吃一顿饭,还是背完书才能吃,我才见着他的时候,不知道多细的一把骨头,现在才养出样子来,见着他来上门心里自然没好气,心想着老师真是没有良心,便做主让沈鸿不去私塾,自己在家里看书备考,他找上门来一同乱骂,说我是不识字的人就是人下人,当时附近的邻里都听见了,他们都不识字,一个个脸色都变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心里记仇,追出去想要解气,县丞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们村子里民风淳朴,村民也是直来直往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一生起气来会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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