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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噩梦突至

这场雪下了五天五夜才停下来,大雪停了以后,屯里上了岁数的几个老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看这年景恐怕是灾年的预兆啊。

这话在屯子里一经传开以后,一时间吓得屯里乡亲个个人心惶惶。我们靠山屯坐落在阿斯温山脚下,阿斯温山在蒙古语里的意思是:“长满树林的山岭”。

翻越阿斯温山向南六十公里有一条库尔滨河,这条大河位于小兴安岭北坡,从南向北流,河流全长有三百多公里,最后汇入黑龙江。

库尔滨河左岸是一百七十多公里长的火山岩谷地带,历史上在火山群喷发后,自然形成了一条很长的

“石龙”痕迹和一大片平坦的

“石海”。

“石海”里生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树木和兴安杜鹃花,库尔滨河右岸是青一色的林海和起伏、绵延的缓坡山脉,沿河行走能看到一处处险峻、孤拔的悬崖峭壁,间或能发现陡峭、林立的石峰在岭间威严高耸,大、小石洞在沟壑间若隐若现。

从阿斯温山往北穿过茂密的红松林、白桦林混交林带,大约走出四十公里能看到另一条大河,汤旺河,汤旺河发源于小兴安岭中北部乌伊岭的桔源林区,是松花江下游的一条主要支流,被誉为松花江干流北岸第一河,河流全长大约五百多公里,由北向南流,最后注入松花江水系。

我们所居住的靠山屯,方圆一百多公里的区域都属于阿斯温山区,阿斯温山上有虎、豹、豺、狼、熊、猞猁众多的猛兽,这些野兽在山间、谷地里昼伏夜行,它们神出鬼没的四处游曳,在广袤无际的山岭、密林里环伺、伏猎杀死更弱小的野兽。

这才刚一入冬,天气就冷的大异往常,室外让人感到一种冷冽刺骨的极度冰寒,屯里的家家户户没事都不敢随便出门,上外面走一趟,在村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

大家就像约好了一样都躲在家里猫冬。家里有余粮的心里还能踏实些,可是秋天收成不高、存粮不多的人家心里就没了底,大雪过后没几天,屯子里两个猎户领着两条猎狗,带够了几天的干粮想上山去打几只狍子、野兔,三天过去了踪迹皆无,如同人间增发了一样,家里人都慌了神,央求屯里其它的猎户帮着上山去找人,大家一合计,屯里很快就集合了十个勇敢、有经验的猎户分成南、北两组带着猎狗群进山搜寻,北组由我带领,我们一行五人谨慎的沿着林带边缘搜索前进,经过一天的艰难搜寻,在汤旺河以北的林地里发现了两个人的零散骨架,和被咬死吞吃剩下的猎狗尸体,人身上的猎户装被撕咬的散落成一地碎片,在两个人的尸体周边还发现了三头被猎枪打死的狼的残肢断体,对周边林地进行一番仔细搜索之后,在距离尸体五百米左右的一处山沟里,我们发现了两颗仅剩下丝丝缕缕头发的空洞人头,头颅上明显留有被大型猛兽噬咬过的齿痕。

大家只好把能收敛的骨殖装进敛尸袋里带回了屯里,交给了两位猎户的婆娘。

失去儿子的老人,失去父亲的孩子,失去顶梁柱的婆娘都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这两家人哭的死去活来,几度晕厥至人事不省。

周围的街坊邻居也都陪着落泪,说些宽心的话安抚她们,屯里有名的风水先生李半仙为两名死去的猎户找了两处风水好的葬地,停灵三天以后,李半仙和一众乡亲帮着里里外外忙活着出殡诸事,乡亲们一起出人出力把两个猎户下葬了。

这悲惨的一幕给本已压抑的年景更增添了沉重、不详的阴影,事后看来,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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