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现在的士绅群体中,北地士人和湖广士人有结盟趋势,而江南士人则是与两广士人关系密切,西南士人因为分量的确太小,只能左右摇摆,也难以发挥出多大作用。
“那这帮人是什么意图?”乔应甲还是不太放心。
“无外乎就是有人走了门路,所以才会帮忙摇旗呐喊一番了。”张慎言笑了笑,“汝俊公,咱们这些御史们可不是都能像您这样谨言慎行,自清自省的,有些人明知道有些事情行不通,但是帮忙喊几声,吆喝一下,提醒提醒,也算是尽了人事吧。”
“不对,金铭,臣木可不是这样的人,他和你是都是陕西乡人,你应该清楚他的为人。”乔应甲对此很不满意,“臣木好歹也是咱们北地士人一员,紫英在永平府所作所为固然有些苛厉,但是他难道看不到这背后的意义?”
乔应甲所说的臣木也是陕西士人,同为都察院山东道御史的郝土膏,字臣木。
如果说在六部中江南士人占据着主导地位,那么在都察院中,北地士人的力量却要更胜一筹了。
都察院几大主官中,除了右都御史刘一燝是江南士人外,左都御史张怀昌是辽东人,左副都御史乔应甲是山西人,其余三名副都御史、佥都御史除了杨鹤是湖广士人外,另外两人一人是北地士人,一名是西南士人,再无江南士人。
张慎言见乔应甲有些生气,只能陪着笑脸,“臣木的姻亲在永平,可能是这个原因,……”
“那臣木就更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弊得失!”乔应甲没好气地道:“金铭,你去和臣木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就此打住,而且臣木还要去和他姻亲告诫一番,告诉他一切自有朝廷法度,切莫自误!”
张慎言心中也是暗自叫苦,但是却又不得不接受下来。
他就知道此事肯定会引来汝俊公的不满,得意门生被放逐出去到地方上,现在一力在永平做事,本身永平那些士绅就做事不地道,现在还要来帮忙叫苦喊冤,这不是存心触怒汝俊公么?
若是落到左都御史张公耳朵中,只怕郝土膏这家伙还更要吃不了兜着走,这组建民壮明显就是要对抗蒙古人,从某种程度也减轻了辽东和蓟镇的压力,真以为张公看不见?
“金铭,臣木短视,你切莫要和他一样。”乔应甲对自己这个亲信还是很信任的,“长芦巡盐御史空缺已久,我已经和张大人商议过,另外也和乘风兄谈过,准备近日与张大人一道向首辅大人建言,由你出任长芦巡盐御史。”
张慎言心中砰砰狂跳,这可是长芦巡盐御史啊,掌管北地盐务,可谓权倾北地。
这个职位空缺经年,一直未能达成平衡,而汝俊公此番能告知自己,那就也就几乎是有绝对把握才会如此表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