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你也要理解。”柴恪叹了一口气,也不多说。
回去之后他可能就要面临调整,对军务这一块他很关心,但是有些事情确实爱莫能助,冯唐在抚顺关一战上的责任至今内阁和都察院都还没有能有一个结论,这自然也成了一个责难的理由,兵部还要想办法把这桩事情给平息下去。
赵文昭略微沉吟了一下,“大人,此人虽然是河间人,但是因为属于军户,从军之后一直在蓟镇军中,曾经在石门寨呆过,后来到了潘官营,隶属于山海关,……,逃亡之后有人曾经看见其在滦州出现过,也曾经在迁安见过他,也有人称他经常出入于丰润、遵化和永平府之间,总的来说,此人大部分时间应该是在永平府境内,……”
冯紫英眉头皱了起来,难道真的是这些不知死活的士绅行此决裂之举?
怎么看也不像啊,这帮士绅能有这么大的勇气魄力?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还没有让他们到毁家纾难的这个地步吧?
“在我永平府生活,那和他在一起的是些什么人呢?”冯紫英抚摸着下颌,慢慢问道。
“从现在调查到的线索看,此人一般都是两到三人同行,居于从属地位,而为首者见过的人都不认识,但是还有一个线索,……”赵文昭从手中文卷中抽出一张,看了看之后才道:“有人曾经在榛子镇见到过此人与其他两人跟随一人,而为首者似乎在榛子镇颇有人缘,他看到了有两三拨人都和那为首者招呼,状极恭顺尊重,应该是一个贵人,……”
“贵人?”冯紫英越发纳闷儿,“官员,还是士绅,抑或士人?”
“我们也问过目睹者,他也说不出来,毕竟只是匆匆一瞥而过,而且已经时过三年了,他只能说不像是官员或者读书人,有点儿像士绅,但是有点儿诡秘的味道,没那么光明正大一般,……”
赵文昭语速放慢,语气也有些沉凝:“我们有些怀疑可能是诸如白莲教、闻香教这一类的秘密会社头目,因为根据描述,这个人器宇不凡,但是却很低调,虽然有不少人认识他,但是只是点头而过,没有太多纠缠,这不符合寻常士绅的做派,……”
冯紫英一个激灵,难道真是白莲教?这么巧?他们都已经觉察到了自己的举动?这帮家伙这么厉害?
冯紫英吓了一大跳,如果说白莲教知晓自己在秘密调查他们,准备对付他们,那真的有可能狗急跳墙,但是问题是吴耀青他们也只是在秘密调查,而且行事十分隐秘,怎么可能会被对方觉察?
“我们也做过了解,您在永平府的一系列举动,比如清军、清理隐户,以及勒令商人们在招募工坊用工时都有明显的针对会社秘党这类人限制,我为这恐怕是激起了这些人的不满,这应该是一个主因。”赵文昭给出了一个初步结论:“根据我们了解,永平府的秘密会社活动十分猖獗,您的前任在这方面几乎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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