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部在里边显得很纠结和无奈,除了吞并了乌拉部的残部勉强保住了海西女真的颜面,但是一方面要面对北面的內喀尔喀人和科尔沁人,一个是盟友,一个是渐行渐远的邻居,来自东北面建州女真更是不断袭扰,而辽东镇却镇之以静,使得叶赫部生存之势越发艰难。
所以当布扬古四面出击,趁着建州女真在全力与宰赛争夺北面野人女真的时候大肆挖建州女真墙角时,自然就有许多哈达部、辉发部和乌拉部的部民潜逃,投入布扬古麾下。
单单是近半年起码就有一两千户部民逃入叶赫部领地,成为布扬古整合乌拉部中的一员,这也让布扬古极为得意。
这一次布喜娅玛拉回去后就发现了这一点变化。
这既让布喜娅玛拉感到兴奋,又让她内心忧心忡忡。
努尔哈赤岂会容忍你这般肆无忌惮地挖墙脚?
现在他正在全力招募降服野人女真,一时间没有顾得过来,一旦缓过神来,必定会对自己兄长采取军事行动,以现在兄长那点儿力量,就算是加上叶赫部全力支持,也根本无法与建州女真抗衡。
得不到辽东和内喀尔喀人的支持,兄长和叔叔的力量加起来,面对日益强大的建州女真,那也只有身死族灭一条路。
“野人女真没那么容易被努尔哈赤降服,他们散布在北面,又有宰赛掣肘,但不容否认,努尔哈赤恐怕最终会夺取整个野人女真的控制权。”冯紫英叹了一口气。
内喀尔喀人是蒙古人,和野人女真并不亲近,估计也只能把紧邻内喀尔喀人东部的一小部分野人女真收拢就算不错了,而叶赫部虽然是海西女真,但是一来距离野人女真太远,而且旁边还有科尔沁人这个心腹之患,力有不逮。
辽东镇现在还不具备主动出击,在野战中挑战建州女真的实力,那风险太大,朝廷也不会同意,所以努尔哈赤才能心无旁骛地全力收揽野人女真,而且势必成功。
“那我们该怎么办?”冯紫英叹息让布喜娅玛拉顿时紧张起来,“有什么好的对策么?”
“布喜娅玛拉,我不想对你说谎,一时间还真没太好的办法。”冯紫英把手从布喜娅玛拉身上收回揉了揉额头,沉吟着道:“要让你兄长现在放弃收揽那些不满建州女真压榨的辉发部哈达部的部民,他肯定不会答应,而且就算他放弃,甚至把投效到他麾下的部民还回去,努尔哈赤就会放过叶赫部么?不会。所以,最终还得要一战。”
布喜娅玛拉顿时紧张起来,仰起头,看着冯紫英,冯紫英沉声道:“以战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要想求和平,还得要和建州女真好好打一仗,更何况我们从来就没有打算和建州女真和平共存,只是决战时机未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