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张氏一族家事,在张家子弟没有谁表现出特别愚蠢荒唐的情况下,谁登大宝之位对文臣们影响不大,他们自然会遵从皇上的选择。
一听此言,苏菱瑶眼中厉色更浓。
自己这两个儿子都不成器,苏菱瑶心中也是有些失望,但是走到了这一步,自己不去为两个儿子争取一回,难道就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和梅月溪的矛盾可比许君如她们深多了,当初梅月溪要想夺宠,和自己争斗数年,虽然最终自己败北,但是期间自己可是把梅月溪收拾得够惨,连张骕都险些流产,这一点苏菱瑶是心知肚明的。
虽然现在梅月溪表面上对自己是和颜悦色,但是苏菱瑶知道,只要张骕当了皇帝,梅月溪当了皇太后,那么自己绝对只有为人彘的份儿,梅月溪的心思歹毒,只怕比自己更甚,所以苏菱瑶决不允许张骕和梅月溪得势,否则自己和骐儿骥儿都绝无好下场。
思前想后,苏菱瑶内心也是起伏不定,眼下的局面已经在渐渐定形,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只怕就再无挽转余地了。
“骐儿,骥儿,你们二人这几日里就在行宫中莫要轻举妄动,只管老老实实呆着,其他什么也别做。”思考良久,苏菱瑶终于沉下心来,拿定主意。
“母亲?!”张骐张骥都是一惊,“难道我们就这样……”
“不这样又能如何?”苏菱瑶深知自己两个儿子的德性,许多事情根本就不能向他们说,只能淡然挥挥手,“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为娘也要休息了。”
待到张骐张骥二人悻悻离去,苏菱瑶这才吩咐自己贴身侍婢立即去请裘世安。
裘世安很快前来。
“世安,皇上近日身体如何?”
裘世安微微一怔,“回娘娘,皇上这几日有些劳累,气色不太好,晚间休息也睡得不好,经常三更便醒了。”
“那丹药可还一直在吃着?”苏菱瑶淡淡地问道。
裘世安心中一震,“丹药之事儿老奴可从未管过,便是夏秉忠总管也没有过问,都是鸿胪寺卿李可灼与周培盛在过问,偶尔也由皇上身畔另一内侍崔文升在管着。”
“既然皇上精神倦怠,是否可以适当加量,我今日听闻皇上在抱怨,说明后日还有多为朝中重臣要来觐见,若是精力不济,岂非耽误大事?神枢营仇大人今日也已经到了并开始全面接掌宫禁布防,就是要防止外部干扰,总不能内部还出点儿差池吧?”苏菱瑶进一步道:“你是六宫都检点,皇上膳、药事务本来就该是你在管着,难道这等碎末小事还要皇上亲自操心不成?”
裘世安心中一寒,见苏菱瑶的目光里煞意必现,只能连连点头:“娘娘说得是,娘娘说得是。”
打发走了裘世安,苏菱瑶这才小声叮嘱身旁贴身婢女:“让崔文升把裘世安盯牢,务必要他主动向李可灼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