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尽然,紫英还是从右都御史直升阁臣,那又怎么说?”贺逢圣不以为然。
“是啊,那也不一样破了先例?”范景文也接上话,“六吉公要想我们支持可以,那就得给我们足够的支持,商部尚书虽然不算什么特别重要的职位,但是毕竟算是踏上了正二品的台阶,干上一两年,也可以转任其他部。”
“商部现在也不简单,海贸日益兴盛,扬州证券交易所欣欣向荣,而且与工商势力密切相关,未必就比工部、刑部逊色。”潘汝桢摇头,“我倒是觉得商部是一个培养锻炼人才的好去处,好生经营一番,也能成为我们根据地。”
潘汝桢的话也让众人都纷纷点头。
像吏部、户部、礼部、刑部、工部这些部,内里势力盘根错节,小字辈要进去插手,困难重重,反倒是如商部和农部这种新成立部,关系还没有那么复杂,很适合去占一席之地。
“咱们就别说那么远了,如果有机会,我自然会去争取,但现在我们大家就可以把方向确定下来了,也就是说,我们愿意与六吉公合作,……”冯紫英环顾众人,见众人都纷纷点头,也就确定了这一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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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这是怎么回事?!”乔应甲怒不可遏,颌下胡须都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抖动起来,手指颤抖,目光如炬,注视着冯紫英:“别告诉我你一无所知!”
冯紫英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示意乔应甲先坐下,“汝俊公,我要说我不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是我知道并不比你更早一些,何治胜似乎误解了我们和六吉公的关系,所以对六吉公的一些举动就有意无意的地忽略了,或者说他以为这是六吉公和我们有了默契。”
乔应甲意似不信,“可还有冯子仪呢?”
“冯子仪已经去了江南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没在京中,这也是我的一个疏忽,担心日本人会通过在江南滋事来削减他们国内军队压力,德川秀忠还是不如其父有威望,有些压不住他们地方大名。”冯紫英解释道。
乔应甲一愣之后,也想起好像冯子仪的确在京中不见很久了,去了江南。
“那现在你觉得如何应对?难道听之任之?”乔应甲开始冷静下来:“他意欲何为?”
先前的愤怒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居然绕过了他这个内阁阁臣,让他既惊恐又不安。
如果顾秉谦居然能操作起这样的手法来,那就太骇人了,自己这些人就太小觑了对方了。
但他更担心冯紫英直接和对方合作而把自己甩开了,瞒着了自己,那就更可怕了,那意味着北地士人可能要陷入分裂了。
“六吉公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冯紫英淡淡地来了一句。
乔应甲脸色一白,立即反应过来,猛然道:“他要调整内阁?”
“若非如此,他何必走这一招险棋?大家商量着来不好么?”冯紫英无可奈何地摊摊手,“肯定是咱们内阁都没法商量的事情,他才要推动易储易帝来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