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码头,像泉州、漳州和宁波原来都有了一定基础,但涉及大规模开海,尤其是面对外洋来的船只,码头足够用么,能适合外洋来的船只么?还有如果日本人、朝鲜人乃至西夷人来了,有足够的通译和相关的歇家来帮助他们尽快达成交易么?”
“紫英,你的这些观点想法是从哪里得来的?”许獬忍不住问道。
“子逊兄,人的精力有穷尽,^_^可能不像你们那样,专注于经义史集,更对诗词歌赋兴趣不大,我更喜欢看一些杂书,另外小弟也喜欢和各色各样的人交谈了解,像山陕商会和福建商会那边我也会定期去坐一坐,和他们一些行脚商人交谈,甚至愿意让他们把他们的一些见闻写出来,我琢磨琢磨,嗯,像中的,其实很多就是两广商会和你们福建商会很多商人们的见闻慢慢积累而来,要不我又没出海过,如何知晓那些情况?”
许獬也只能接受这样一个解释,否则实在难以说明对方如何能知晓这么多,想得这么宽泛。
“子逊兄,其实小弟都还有一个想法,如何时机成熟,不妨成立一个印刷社,专门来出版印刷一些和开海贸易以及生产新物事相关的书籍内容,让各地商人们也能了解更多,没准儿就能从中找到更多的营生出来,这样也能更多的百姓有更多的谋生渠道,而不至于始终盯着那一亩三分地,还有那城市里的无声可做的人也能找到一些营生,……”
冯紫英一个接一个的“脑洞大开”让许獬都有些应接不暇了,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慢慢消化冯紫英的这些观点。
但是他有一种感觉,冯紫英的这些设想可能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变化,不仅仅是对自己,甚至对未来的许多事情。
同样的这些观点冯紫英也在就着机会向齐永泰和乔应甲灌输,当然对这二人的“影响渗透”不可能像许獬这样直白,而是需要就着现有的许多事务来慢慢的传递出来。
但这种锲而不舍却又不经意的潜移默化,往往效果却是惊人的。
特别是在一些看似无解的问题上,如果能够用别出心裁的思路提出解决办法,那往往效果更好,在下一回出现类似的问题时,大家就会更容易接受这种原来还会觉得有些标新立异的办法。
当然,青檀书院那边他也不会丢弃,眼见得明年就是秋闱大比,许其勋、宋师襄、傅宗龙他们这一批东园子弟都要开始成长起来,这等时候给他们上上课,灌灌鸡汤,很有必要。
即便是这样,冯紫英觉得自己都还是做得不够,只恨自己现在的确底蕴太浅薄,年龄资历和地位都难以达到那种一呼百应的层次,这都需要时间来慢慢积累。
所以他才会有搞一家出版印刷的书社出来,自己也可以写一些想关的东西,通过这种方式来更好更快的传递一些自己想要扩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