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中城兵马司那边了,这却是一桩麻烦事,那跟随去的人怕不止三五人,这帮兵油子都是些滚刀肉,要让他们封口不言,还得要花些力气。
寿王一凛,看着灰衫男子,灰衫男子坦然面对:“殿下,有些事情也不得不早考虑,皇上也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而且小的听闻说皇上身体也不太好,一直在宫中静修养心,……”
寿王眼中寒芒顿闪,直视对方。
“殿下,前明仁宗先例不可不防,而且殿下要防的可不仅仅是义忠亲王,还有福王、礼王他们两位殿下啊。”
明仁宗二十年太子,但继位时已经四十有七,登基一年不到便驾崩。
寿王深吸了一口气,摆摆手,“现在说此等话语为时尚早,父皇身体虽然不太好,但是毕竟才五十出头,皇祖父年过七十依然康健,孤相信父皇……”
灰衫男子笑了笑,又摇摇头,“殿下仁善,不过有些事情慢慢做起来也是很有必要的,这冯家便是一个,其兼祧两房,长房姻亲沈家乃是江南士林望族,岳父也是进士出身,三房林家却又和荣国府是姻亲,加之其本身是武勋出身,所以可谓牵一发动全身,这等人物值得重视。”
寿王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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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寿王那边遣人来商谈把此事限制在一定范围内不要扩散时,冯紫英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无论贾府日后是否知晓,但是起码要让贾府保持一种不知晓的姿态,这样也能让双方不至于太尴尬。
“爷,寿王府那边怎么说?”见冯紫英进来,云裳和香菱都是紧张地问道,床上的晴雯更是捏紧了手中的汗巾子。
“还能怎么说?道歉,赔罪,然后那个登徒子被其父杖责五十,估计要在床上呆一段时间了。”冯紫英漫不经心地道:“这等事情你们就不必多操心了,有爷在,一切都不存在。”
女人面前,自然是要胸脯拍得当当响的,否则这逼装给谁看?难道还能是书友?
怎么不喊大爷威武?冯紫英看着几个眼睛里都是湿润晶莹的模样,摆摆手,“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凶险,寿王那边爷也有些交情,一个长史还不放在爷眼里,晴雯这边好生养病,也莫要胡思乱想,日后自然有你的去处。”
“爷,若是晴雯一时半会儿不能留在咱们府上,那是否要去马巷胡同那边?”云裳还是忍不住。
这如果不能留在冯府,那就只有去马巷胡同那边侍候两位姨娘了,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几女都听说那两位姨娘性子都不错,没什么心机。
冯紫英摇摇头,“再看吧,等晴雯病好了再说吧,总归要有一个满意去处,嗯,怎么,晴雯想留在府里?”
一句话就把晴雯问得脸泛桃花,饶是她寻常泼辣无比,此时也是娇羞无比,也只是一踌躇,便抬起星眸迎着冯紫英的目光,脆生生地道:“奴婢身无长物,唯有此身,爷只要不嫌弃,奴婢一辈子都愿意服侍爷,做牛做马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