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彦见老太太脸上有了不喜,也知道自己触到了老太太的底线,便笑着说:“回祖母,认错倒用不上,孙媳是想把丑话说在前头,孙媳打理俗务一来是夫君确实不善于此,孙媳为生计计,少不得多操点心;二来是和夫君有过协议,我们夫妻一体,分工合作,各自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开心就好,不用在意世人的眼光;三来,孙媳也清楚,夫君是庶出的,庶出有庶出的规矩,我们没有家业可以继承,想过好日子,只能靠自己去闯荡;四来,孙媳答应皇上,要为皇上分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种植方式,孙媳不敢浪费良田,只能拿荒山荒地来练手。总之一句话,还请长辈们放心,孙媳只是负责出谋划策,绝不会去抛头露面的。”
颜彦这番话说的还算诚恳,至少把陆端打动了,同时也打动了陆老太太,她自然清楚,陆呦成亲是以嫡子的身份向颜府出的聘礼,这已经逾矩了,尽管这聘礼交给颜彦带回来了,可那已经变成这两人的私产了,所以陆家不可能再分给这个孙子任何值钱的产业了。
因此,这两人想要过好日子,只能靠自己了。
至于朱氏,她想的就比较长远了。
她才不信颜彦会这么单纯呢。
不说别的,颜彦开的饭庄和绸缎庄都和陆家有冲突,因着颜彦这几家店的开张,陆家少进了近两千贯钱,要知道这只是短短一个半月的帐,明年一整年呢?再以后呢?
且这只是其一;其二,颜彦如此费心费力地扶持陆呦,又是训练他说话又是为他请名师,很显然,准是皇帝那边有了什么许诺,假以时日,陆呦若真是考中了功名,很难说他不会对她的儿子造成威胁。
想到这,朱氏不由得有几分后悔起来,早知如此,当初真应该劝儿子把颜彦娶进门,折腾了半天,最后反倒成全了这个傻子。
可是话又说回来的,那几年颜彦确实不显山不露水的,哪知道一场死而复生这孩子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不光和皇家把关系修复好了,自己的生意也经营得风生水起的。
毕竟是打理过这么多年中馈的人,朱氏这点上和丈夫的想法基本一致,一个女子精明会理财绝对是个大优点,否则不是坐吃山空就是被下人们糊弄。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因为老太太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陆家的产业在她手里非但没有增加反而赔进去不少,亏得老太太有自知之明,早早把管家权交给了她,而她用了二十年的努力,这才让陆家恢复到之前的鼎盛时期。
可谁知颜彦一进门,陆家就受到了这么大的冲击,因此,朱氏不可能不担心。
颜彦见自己这番话收到了意想中的效果,也弯了弯嘴角。
她倒是要好好瞧瞧,有她这样的珠玉在前,颜彧进门后,拿什么来讨这些长辈们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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