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爷子见了对方,看了李锦一眼,说:“外孙‘女’婿,我能不能和他说几句话。”
“外公请便。”
殷老爷子这才走到陈家父子跟前,扶起了陈老爷子。
“陈兄,有话好好说,这是何苦呢?你也这么大岁数了,世侄也是,非把你折腾来做什么?”
“不折腾,犬子就在谷城,来回不过三四个时辰,就算不是犬子出事,小弟知道殷兄从这路过,也要过来见一面的,说来惭愧,都是小弟的错,小弟对犬子疏于管教,才会一错再错,小弟实在是愧对殷兄,没脸来见殷兄啊。”
“陈兄,那些话就不要说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孙‘女’阿忆的夫婿,是上一科的一等进士,用如今的话说,就是一甲里的探‘花’郎,现在在皇上身边做事。”
殷老爷子说完,常贤齐忙走到殷老爷子跟前,抱拳说道:“原来是祖父的旧‘交’,晚辈这厢有礼了,一大早赶来,想必也没有用早饭,不如一起用些?”
常贤齐也是穷人出身,家中也有祖父母,看到陈老爷子这样,心里自然有些不落忍。
这也是萱娘的意思。
萱娘从殷老爷子嘴里听过,似乎这陈老爷子还算厚道,当年退亲并非他的本意,只是他拗不过他的儿子,为此,还特地登‘门’致歉。
所以,萱娘也不想为难一位老人。
“也好,也好。”陈老爷子毕竟也上了年岁,连夜奔‘波’,一来便跟着儿子跪了大半个时辰,滴水未进,确实有些吃不消了,也不就强‘挺’着了。
常贤齐领着陈氏父子和殷老爷子进了驿馆的餐厅,而萱娘和李锦等人则是由‘侍’卫们送了饭菜在屋子里吃的。
饭毕,陈老爷子领着陈志平再次跪到了李锦和萱娘住的院子里,可巧,李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一次。”陈志平跪在李棐面前,磕头求道。
李棐虽然是公主,可也毕竟只是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而萱娘上一世是一个现代人,这一世也是从小在庵里长大的,并没有那种根深蒂固的尊卑主仆意识,所以,在宫里的时候,从不轻易打骂体罚身边的宫‘女’,连带李棐也很少见宫‘女’们跪在她面前,故而,陡然看见一大人跪在自己面前,她还有些吓了一跳。
“可是,可是你才是大人,我才是小孩啊。”李棐瞪着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似乎忘了昨晚的事情。
“是是,我是大人,不不,我不是大人,小的,小的,小的只是年长几岁,小的昨日鲁莽,还请公主见谅。”陈志平越说越错,越错越急,越急越狼狈。
这辈子,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跟一个两岁多的孩子‘交’流起来,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公主大人,小老儿也替我儿子赔个礼,昨日是他不对,他不该推你,回去小老儿就罚他,打他屁股。”陈老爷子这些年在家里含饴‘弄’孙的,自然比陈志平更明白怎么跟一个两岁的孩子沟通。
李棐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笑眯眯地说:“母后说了,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