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草微微一愣,这话圣上当着她的面就说了,她原以为不过是玩笑话而已。她的身份,自然是不适合常常入宫的。这说不通啊。
不曾想,那宫人竟还当做口谕传回来了。
“是那宫人错领会圣上的意思了吧?圣上只是随口一说。”宁‘春’草扬声道。
晏侧妃抬眼,“哦?那宫人领会错了?”
宁‘春’草连连点头,“是,定然是宫人会错了意。”
“你觉得,若是没有领会身上的意思,就敢善做主张的宫人,他能在圣上面前伺候几日?”晏侧妃笑了笑。“圣上身边,乃是提着脑袋效力的活儿,人都跟你这般不善察言观‘色’,只怕小命早就不保了。”
宁‘春’草皱紧了眉头。回忆圣上一系列的反应,实在奇怪的紧,她是不是应该回一趟宁家,好好问问苏姨娘。难不成,苏姨娘真的和当今圣上有什么过往?那可真叫人太震惊了!
“行了,既然讨了圣上欢喜,说明你机灵,且运气好。往后这几日,你先不要学舞剑了,且将宫中的礼节好好学学吧。”晏侧妃说道。
宁‘春’草一听头就大了,“不是已经学过了么?怎么还要学?且舞剑绝不能停啊!侧妃不是说过。学功夫,最重要的就是持之以恒,一旦放下,技艺就会生疏倒退?”
晏侧妃似笑非笑的看她,“你学的那点儿礼节只是皮‘毛’,日后若要行走宫中,自然得好好学。至于舞剑……也该放一放了。”
“侧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叫行走宫中?什么叫放一放?还请您明示,婢妾听不懂?”宁‘春’草瞪眼看着晏侧妃。
“不懂?”晏侧妃抿‘唇’笑了笑。“慢慢你就懂了。”
说完,她便叫身边丫鬟逐客。
宁‘春’草出了晏侧妃的院子,还有怨气在‘胸’。
这话怎么好似有要送她入宫的意思?若是在真要送她入宫,那一招毙命的必杀之技。自然是不会再教她了。
可如此,她还怎么能报前世之仇?不报仇,天珠项链功效褪去之时,她会不会被前世自己的冤魂给害死?
原以为入宫面圣会事件好事呢,怎么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呢?
“什么?没有处罚她?还叫宫人送她回府?”周六小姐手中的杯盏狠狠掼在桌子上。杯中的茶水洒了一桌子,连她的袖角都沾湿了。
为她打探消息的小丫鬟垂手站着,有些怕被牵连的紧张。
“为什么?”周六小姐恨声问道。
这叫小丫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怎么可能?呵。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是亲眼看见了么?她的脸,你说过,已经伤的面目全非了。叫人看着都恶寒的?”周六小姐的目光紧紧的盯在丫鬟的脸上,好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事情的端倪来。
丫鬟紧张的连连摇头,“婢子不知道啊,她的脸确实是被伤了,伤得很重,他们最后是动了刀子在她面颊上的,伤口划的很深!那宁家四小姐下手也重,连皮带‘肉’的抓了下来……”
周六小姐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如此面圣,非但没有惹怒圣上,倒还‘蒙’了圣上青睐?你当我是傻子么?”
丫鬟噗通跪地,连连叩首。“婢子不敢,不敢欺瞒小姐呀!”
周六小姐冷哼一声,低头俯视着那丫鬟,“这中间。一定有我们不知道,没有预料出的变故,你且去打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连上天都要帮着她么?”
丫鬟连忙连滚带爬的领命而去。
周六小姐脸上还带着负气的神‘色’。
更叫她生气的事情却还在后头。宁‘春’草从宫中出来没两日,圣上便又招了她入宫伴驾。
这次见面的地点,不在书房,书房太过严肃拘谨。
秋高气爽的上午时光,圣上很是有闲情逸致,带着她游走在御‘花’园之中。御‘花’园中,盛开着许多娇‘艳’的‘花’朵,甚至更有从南方易栽培育出的‘花’。
秋日阳光极为灿烂,阳光之下的娇‘花’更添几分‘艳’‘色’。
圣上走在前头。宁‘春’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上次紧张之后,这次再见圣上,她倒是镇定了许多。不知是因为一回生二回熟,还是因为这环境太过宜人,叫人不自觉的就放松了心情。
圣上只是带着她逛园子,什么也不问,什么话都不说。鸟语‘花’香之间,只有两人或重或轻的脚步声,以及衣摆擦过‘花’枝的低浅声响。
宁‘春’草‘摸’不透圣上心思,也不敢贸然开口。
圣上嘴‘唇’动了几动,却都没有声音出口。她走在圣上身后,自然未能瞧见圣上纠结的神‘色’。
在凉亭之中,圣上忽而停住了脚步,回转身看她,“你喜欢南境的菜式,还是北帝的口味?”
宁‘春’草微微一愣,福身回道:“小‘女’在京城长大,习惯了京城的口味。前些日子去南境,倒也吃得惯。”
“哦,”圣上点了点头,“那今日中午便留下吧,尝尝宫中御膳房的手艺。”
宁‘春’草啊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抬头。
圣上冲她微微一笑,“坐着歇会儿,吃些点心,朕待会儿待你游湖,宫中的‘玉’湖比外头的好看。”
宁‘春’草赶忙谢恩,圣上却转身离开了凉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