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了好多血!你看不到吗?那剑贯穿了她的肩头!景珏怒喝道。
宫里有最好的‘药’,有太医,有宫人伺候,你将她带出去,和在宫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如今是要你主持大局的时候,你不能离宫。姜伯毅看着景珏,缓缓说道。
景珏抬头,四下一看,见所有的宫人,所有的‘侍’卫,都向着他的方向低垂着头,似乎在等候他的指令。
他若一走,这宫里,才是‘乱’了。
景珏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看了姜伯毅一眼,忽而上前一步,将怀中人‘交’给姜伯毅。
宫里的人,我不放心。你亲自……守着她。景珏说道。
姜伯毅郑重点头,抱着宁‘春’草,转身离开满是杀戮之气,满是血腥味的金殿。
景珏开始下令,安排。
这一夜。是枕戈待旦的一夜,这一夜,是生死存亡的一夜。
景瑢被五‘花’大绑带到皇城城墙上。
他原以为,景珏是要用他‘逼’退父王的兵马。
却不想,景珏只是叫他来看看燕王是如何被击退,退走皇城之外的。
那个原本应该半死不活,随时都要咽气儿的睿王爷,不但活得比先皇长,更是活过了三皇子,甚至此时更骑在马上。挥着长枪,气势卓绝,哪里能看到半点受过重伤,即将命丧的样子?
这……不是说?景瑢瞪眼,不敢相信那就是睿王。
可自己的四叔,他怎么可能认错。
不是说我爹快死了?景珏替他说道,是没错,他差点就死了。若不是‘春’草,他早和我娘团聚了。
景瑢僵硬的侧脸,看了看景珏。脸上懵懵的,好似听不懂他的话一般。
宁‘春’草?
为什么又是宁‘春’草?
怎么哪儿都有她?她真是讨厌!若不是她突然袭击了那舞姬,根本就不用他出手。
他不出手,宁‘春’草也就不用扑上来挡了他的剑,他也不会恼羞成怒。
他不恼羞成怒。也就不会为了错失这次机会,而那般重伤她……那剑贯穿了她单薄的肩窝啊……
景瑢脸‘色’铁青一片。
景珏冷哼一声,十年前,你爹买了我爹的命,十年后。你爹还是败在我爹的手里。你信不信,最终你爹的命,还有你的命,都会落在我的手里!我叫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景瑢皱眉,你都知道了……
景瑢,我当你是兄弟,你当我是什么?景珏忽而笑了笑,你爹害了我爹最心爱的‘女’人,害我没了娘。而你,又重伤了我最心爱之人。咱们这仇,是不是结大了?若是你,你会怎么报复?
景瑢紧咬着牙,一言不发。
景珏笑了笑,挥手叫人将他带下城墙。
被姜伯毅带到临近殿中休息的宁‘春’草。忽而醒了过来。
她脸‘色’因失血,还是一片苍白,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
她挣扎想要坐起,可脑袋晕腾腾的,叫她又跌了回去。
‘春’草?一旁正提笔写‘药’方的姜伯毅闻声立时上前。你怎么醒了?
她的自我恢复,自我疗伤,不是要很久的么?
我的铃铛呢?宁‘春’草问道,我想起来了,在姜维手里!拿回我的铃铛来。我要救三皇子!
姜伯毅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你也看到了,三皇子已经死了,你救不了他。
宁‘春’草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生气,我不是任‘性’,我只是想试试。有些事情,做了不管成与不成,总算是试过了。尽力了。若是连试都没试过,就放弃了,心中总会有遗憾。
姜伯毅定定看着她。
她脸上苍白,就连嘴‘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她说话的气息都十分微弱。可她这话却说得坚定无比。
叫人心中,不禁为之动容。
好,我去寻姜维,夺回铃铛。姜伯毅起身,说道。
等等!宁‘春’草忽而想到什么,连忙伸手拉住姜伯毅,姜维一定不肯‘交’出来的,且说不定,姜大哥你还会落进他的圈套。别去,还有别的办法!
姜伯毅看她,她这般纤细,看起来十分弱小,可为什么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她自己是何境况,她总能不忘记为旁人考虑?
这般的她,叫人如何割舍的下?
他长叹一声,还有什么办法?
巫‘女’不是还在睿王府关着么?她手里还有一只铃铛,你带我去见巫‘女’,我还有些问题要问她。宁‘春’草说道。
姜伯毅摇头,不行。
姜大哥,求你了……宁‘春’草摇晃着他的手,低声哀求。
她气息本就微弱,这般哀求眼神之下,直叫人心都软透了。
你失血过多,若不是你体质非同一般人,你已经死了,你知道么?姜伯毅似乎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带她来见你!
宁‘春’草这才笑着点头,也好。
姜伯毅叫睿王的人守在殿外,宫中的人,景珏信不过,他自然也信不过。
他则回到睿王府,去带巫‘女’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