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宫的分析,张辽微微一笑,随即无奈道“那也没有办法,既然你陈军师都抓不到这群人的踪迹,恐怕我们这帮大老粗更是没有办法了。不过你既有此怀疑,为何不跟主公言明?虽说近些日子主公有些意志满满,但面对关中军,恐怕他会比你我还要冷静。”
“可我就怕主公在太原城内滥杀无辜,他可是对龙俊的背叛深恶痛绝啊,今日要不是我们拦住他,恐怕他又会去找镇北侯拼命。若是将联军彻底击退也就罢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成了我们四方的博弈,从暗中到明面,他若如此意气用事,我军必将失败!”
说完,陈宫脸色一怔,紧忙撇下张辽,快步向吕布营帐内走去,这份抵报不仅他手中一份,宋宪那里还有,想必宋宪那份此时已经递交给他了,万一吕布收到这份奏报,那么太原城即将面对的就不仅仅是联军的攻伐,还有吕布的血腥清理。但事事总是那么出人意料,陈宫刚刚赶至吕布哪里时,发现宋宪已经被捆绑在吕布身前。
此时吕布手握长剑横在宋宪脖颈之间,愤声骂道“好你个不知羞耻的宋宪,枉费本侯对你看重,没想到你居然在暗中投敌,若不是郝荫将这份密报送至我帐中,恐怕我至今还以为你是真心相助于我的人。你说,刘备到底给你了多少好处,可以让你背信弃义,舍弃旧主,协助叛逆谋夺我太原?啊?说!!!”
这幅情景别说陈宫没有想到,就连吕布现在也是处在愤怒之中来不及思考。镇守太原的宋宪居然已经暗中投靠了刘备,这等惊天丑闻一旦暴露出来,那军中刚刚凝起的士气,会顷刻崩塌,甚至还会给联军送去机会。迫于无奈,陈宫急冲冲的跑到吕布身边,一把握住长剑,沉声劝道“主公此时万不可斩杀此僚,否则此事爆出,军中必然哗变,太原城内必将兴起血雨腥风。再者您可以思考一下,郝荫又怎么会得到这份密报的?他又哪来的证据!”
吕布闻言,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满脸焦色的陈宫,随后冷笑道“你是说郝荫是被人利用了?此僚是冤枉的?可你在太原待过应该清楚对方暗探的渗透到底有多严重,别说是一个宋宪了,说不准现在军营中都有对方策反的人!公台今日我若不拿这玩意的人头来立威,恐怕要不了多久连你我在内都会被对方在暗中摘了脑袋。”
面对已经杯弓蛇影的吕布,陈宫默然叹气,随后放开了握住长剑的双手退到一旁。就在此时,宋宪也知吕布绝不会放过自己,不过想要他就此认命,那也是痴心妄想,既然他郝荫可以出卖自己,那他为何不能出卖他人,于是宋宪颤抖着身躯,断断续续的喊道“主公请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有线索给您,不止是我,连同郝荫在内的城中各府武将,基本都在暗中投敌,我这有一份名单可以交给您,求您放过...放过我!!!”
“郝荫投敌?呵呵,连死也想拉一个垫背的么?既然郝荫也在暗中投敌,那你为何不早早禀告?现在来说,你当我是傻子么?”说完,不等陈宫出声询问,吕布一剑割开了宋宪脖子,然后一拳将其脑袋击飞。
血淋淋的场景,让卫戍在帅帐周围的侍卫顿时胆寒,而陈宫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淋了满脸,等他将鲜血擦干,见到这么一副情景时,陈宫沉默不语,随后走到吕布身后,看着无头尸体,叹息道“主公,现在情势复杂,不仅我军内部出了问题,城中那边也还有一支身份不明的暗探在行动,之前我是打算劝主公暂缓对城中的清洗,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主公既然已经杀了宋宪,那么如若不继续清理,恐怕众人皆会以为主公雷声大雨点小,感觉我军到了绝境,反而会促使他们向对方投效!”
“那你说如何?现在我军士气正旺,你难道打算让我军就这样撤进太原?来镇压对方?就不怕因此将刚刚凝起的军需再次折损?”
说心里话,吕布杀了宋宪之后,哪还有军心一说?恐怕明日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并州军都会人心不安。这等情况之下,谁没有个小心思?吕布将这件事捅破,不擎等着军心不稳么?于是陈宫无奈道“宋宪一死,城中必然发生动x乱,主公要不亲自进城镇压,恐怕难以平复民心。再者主公不想查查郝荫这个人么?”
“郝荫?”听到这个名字,吕布握着长剑的手,青筋暴出,别看他刚才斥责宋宪,可心里却十分认同宋宪所禀,再加上陈宫的分析,吕布遂沉声道“传令下去,明日着令一万兵马随我入城镇压反叛,其余兵马驻守在此防卫联军渡河!”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