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放缓了吃饭的速度,一边吃一边等待着。
然而,尽管他们吃得再慢,终究还是把米饭吃完了,待服务员收拾完碗筷,那晋常在也没有出现。
想必现在孙梓淮等人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
二人便结了账,离开了中餐馆,先回了警局。
将一组成员召集来,莫伟楠分配任务。
毕其功三人去调查晋常在和孙梓淮的个人账户,特别是近一段时间以来,看有没有大额资金流动。
而他和砚司墨直接去了化肥公司。
见警方又来找他,晋常在有些惊讶,赶紧将找他请示工作的几个下属赶了出去,并关上了办公室门,随即堆出一副笑脸,开始沏茶,倒水,递烟。
“那事儿我不是都说清了吗?莫警官,还有什么疑问不妨直说。”
莫伟楠也不跟他客气,抽着他的华子,喝着他的龙井,直截了当地问道:
“昨天你好像少说了一件事儿,你们聚会,所说的应该不止借钱这一件事吧?”
晋常在略一愣神,打了个哈哈,“当然!当然不止一件,我们谈得多了去了,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的事,啰啰嗦嗦说了很多。那不过是谈往事论旧情罢了,比较正经的就我借钱这件事儿。”
莫伟楠端起茶杯,在鼻前闻了闻,抿一口,感觉这个味道与昨天在孙泰发表演茶道的龙井一个味道。
他又看了看了茶叶包装,同样的红色铁盒,连外包装都一样,想必是同一厂家所产。
便提示道:“除了让雷蒙县长给你们做个证之外,难道你们没有向他求个什么?”
晋常在脸色刷地一变,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脸上重新堆起了笑容。
“哈哈!你说这事儿,有,有!可那是孙泰发向雷县长求情的事儿,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也就没提。与我有关的就是借钱这事,昨天已经如实跟你说了。”
他这样解释,莫伟楠自然不满意,明摆着他是想隐瞒这件事。莫伟楠根本就没有让他只说自己的事,而是说的他们,当然包括孙泰发和雷县长之间的事情,即便是与晋常在没关系,他也应该昨天一并说说的。
可他没说。
这有违常理。
“我觉得晋总是故意隐瞒,不想跟我们谈论此事。那个孙梓淮进了局子,你是不是不想与他沾上关系?或者说你们之间早有关系,而你不想提及呢?”
“哦哦哦!那倒不是,那倒不是。”
晋常在连忙否认。
“我真的只是觉得那是人家的私事,与我无关,也就没说。没想到莫警官还真挑起理来了。这怪我,怪我疏忽大意了。”
莫伟楠冷笑一声,“可我怎么觉得晋总既不是疏忽,也不是大意,而是故意不谈。”
“哪里哪里!我不知道莫警官关心这个,如果知道的话肯定就跟您说了。再说了,那孙梓淮不是已经放出来了吗?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莫伟楠见他一直在撇清孙梓淮这件事儿,明着是配合,实际是在抹糊,言外之意,告诉莫伟楠,人你们都放了,调查还有什么意义?
可莫伟楠又道:“我倒觉得不是多余的,调查在继续,现在说也不晚。晋总就将你昨天一天的行程,以及见过什么人,都说过什么话,谈了什么事儿,详细说一说吧。”
晋常在脸上的笑容僵化了,随即慢慢消失,人也不那么热情了,只剩下尴尬。
干咳两声,他还得讲。
昨天早晨一上班,他就去找孙泰发了。
跟他这位老同学叙了半天旧,就是为了做铺垫,约好了晚上请他吃饭。当他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之后,晋常在才转了话锋,提出要借款之事。
那孙泰发自然要问一问他的钱干什么用,他一五一十地汇报起来。
孙泰发听完,提出了很多资金使用的注意事项,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借给他钱,只需利息必须比银行同期利率要高些,否则他是不会借的。
他说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目的就是为了赚钱。
谈妥之后,两人自然又提到了孙梓淮被羁押一事,晋常在提醒他,何不找人将他捞出来。
孙泰发当即给雷蒙副县长打了电话。
那边问询了许多,最后,孙泰发才提出三个老同学在一起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