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伤?我摸摸脖颈,上面并没有什么感觉,大概是刚才姝留下的掐痕。
“姮?”母亲急道。
我努力地平复下抽泣,抬起头,说:“是姝……”
“姝?!”母亲一听,勃然大怒。
“母亲,”我拉住她的手,望着她,道:“姝说,媵去虢国的本该是我。”
母亲顿住,眼中厉色微微收起,看着我:“姝这么对你说?”
我点头。
母亲的脸色平静了一些,唇边却挂起一丝冷笑,道:“不假。”
果然是这样。
她将旁人打发走,拉着我在榻上坐下,继续道:“婉当年嫁去虢国,其母虽早亡,却因是你君父元配,婉仍冠以嫡女名号。如今,婉薨逝,虢国竟以此为由,要你君父再以一嫡女补媵。杞国嫡女唯你一人,你君父自是不舍,商权之下,便定下了姝。”
原来如此,我心叹,只怕这商权,母亲出了不少力吧。到底还是因为我,难怪姝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母亲用手指轻轻抚着我的脖子,怜惜地说:“不想她竟怨恨至此,竟对吾女下手。”
我靠进母亲怀里,不说话,良久,问她:“母亲打算如何处置?”
母亲抚摸的手停了停:“处置?姝乃待嫁之身,如何处置?”说着,轻轻地冷笑:“呵,倒是想得好……”
她没有说下去,转而吩咐侍婢准备用具,温柔地搂着我,带我下去梳洗。
从此,这件事母亲再没提过,接下来的两天里,她也再没有让我去苑中,但凡跨出宫门,后面必定跟着一堆的侍从。
至于姝,直到出发,我都没有再见过她,旁人也没有提起。但是我听世妇们说,陈妫因“多言失德”被禁足,三月不得踏出宫室,无论子女旁人,一律不得探视。
母亲的报复可谓狠厉。姝与陈妫感情最是亲密,她两个月后出嫁,陈妫这一禁足,母女二人大概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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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我正在自己的宫中收拾一些随身之物,寺人进来通传,说太子妇到了。
齐央?我忙起身出迎,只见她一身燕居之服 ,正站在庭前。
我上前对她礼道:“不知长嫂前来,有失远迎。”
只听齐央语气温和地说:“公女勿要多礼,吾闻知公女明日即动身往宗周,特来相探。”
我道谢,将她领到室内,在榻上相对而坐。
齐央看看侍立一旁的寺人,说:“尔等不必在此伺候,下去吧。”
她们纷纷应诺,退了出去。
我讶然望着她,不知她支走旁人想做什么。
室中只剩下我和她两人。齐央起身,将房间四下打量了一遍,点点头,道:“都道君主姮甚得国君夫人宠爱,今观此宫室,物件精致,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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