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季万般不解，他小心翼翼的道：“那个画皮只能顶一个月，电视剧一杀青就会自动消散，到时候道门必定会模糊掉云别深的记忆，他根本不记得画皮这回事。”

水母大大又沉默良久，才道：“……说了半天，你嫌弃我的水皮吗？”

“……”就算华季有七巧玲珑心，九曲十八言，此刻也卡住了，他干巴巴的道：“不，我一点都不嫌弃您。”

水母大大缓缓从华季的脑袋上下来，四条长长的触手支着身体，在站直的一瞬间就化为一滩水，顺着地板流进了……厕所= =

华季连忙跟上推开门，就看到一滩水堆积在厕所角落里，上面还荡漾着一圈圈的水纹。

“……”华季嘴角微微抽搐：“水母大大？”

水母大大的声音蔫耷耷的：“别和我说话。”

华季却差点笑出声，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唇角在上扬，他问道：“你在干什么？”

“画圈圈。”

华季脸上笑意更盛：“……画圈圈干嘛？”

“……我在网上看到的，人类不开心的表现就是蹲在角落里画圈圈。”

“可我们不是人类啊。”

华季走到墙角蹲下，他甚至好奇的伸手戳了戳这摊水，触感软软的，温温的，滑滑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一样，水流拂过手指，就好像软软柔柔的羽毛拂过心头，有点痒，又有点颤。

水母大大似乎卡了一下：“那我就我自己的方式生气了。”

华季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啊。”

话音落下，华季身边的马桶突然爆裂，黄水倒流，喷了华季一脸。

当天晚上，剧组下榻的酒店下水管道彻底报废，厕所黄水逆袭，整个酒店都散发着浓浓的不可言喻的味道，剧组所有人身上都是五谷轮回的味道，又正值大夏天，每个人都臭不可闻，喻导忍无可忍，不得不放假一天，请李顺骅派人清理剧组。

水母大大趁机北上，去拿考试成绩。

所有参加考试的非人类成绩都会从各地区抽出来汇总到神保俱乐部，由神保俱乐部统一改卷统一定成绩定分数线。

即便是那些自主命题分数并非750的省份，最终考试分数也会换算成750制，统一排名录取。

今年参加高考的妖怪一共十一个，最高分当然是水母大大，513分。

——妖怪考试分数单独排名的话，自然不算加分项。

考试成绩最低的是一头荷兰猪精，四门总共才考了98分。

水母大大在神保俱乐部意外都见到了芦花鸡精，姬宏。

姬宏看到水母大大也特别激动，他小心翼翼的问：“大大你打算报考哪所学校？”

“浙大，我想学计算机应用。”

姬宏一愣：“那大大为什么不考清华呢？那才是国内理科最好的学校吧？”

水母大大道：“校区不在S市。”

“可浙大也不在S市啊。”姬宏还是不解：“S市有不少好学校，复旦啦华东啦都是好学校啊。”

“可我在网上查的最好的计算机学院除了清华就是浙大……”

姬宏喷笑：“水母大大您可别这么想，网络靠不靠谱还不一定，而且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国内顶级学校的师资力量其实都差不多，每所高等院校也都与国外知名学校有合作项目，就算出国留学也都由门路，您要真正想学东西还得靠自己才行。”

水母大大一愣，他细细思量了一下，缓缓点头，是他之前想左了。

是啊，即便是在以前，想要得到老师的认同也需要头悬梁锥刺股，如今政府降低了学习门槛，可真要有所成，必要苦心钻研才行，只要自身努力，不断寻找各种资源学习，总会遇到好老师的。

他郑重道：“你说的不错。”

姬宏又道：“而且听说大学真正重要的地方是图书馆，那里有校园内部网络，借助学校网络ID，可以随意浏览全世界教育机构的论文和研究资料，这才是学校里最宝贵的东西，出来后想要再继续使用这些资源，就需要缴费了。”

水母大大听后记在心中：“多谢。”

姬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说了这么多，还是希望能和水母大大在一个学校的。”

他讪笑道：“神保俱乐部给我的户口在S市，今后要和大大一起做邻居了呢。”

水母大大一点也不介意，多认识几个精怪也不错。

“你报的是什么学校？”

“是艺术类学校，毕竟这个分数线很低，而咱们精怪活的久，又常年吞吐日月精华，感悟天地之道，很容易提高自身艺术和审美造诣。”姬宏耸肩：“我考的是同济，不过我估计分数不够，或者上戏也行，东华也可以嘛。”

水母大大想了想：“那我听你，就报复旦吧。”

于是水母大大报志愿时选择了复旦，作为妖怪考试成绩的第一名，水母大大的报考轻松通过，可问题是……B市报考复旦，平均分居然要670分以上，而水母大大加上一百分也不够QAQ

613分……

神保俱乐部郑重推荐：“你的分数到是能上华师大……”

水母大大：“……”突然觉得自己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