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能出什么事?”费老头微笑着问道。
“大人,这可是大事!朝鲜国君臣都以为是哪里得罪了朝廷,已经派使臣进京进贡请罪去了。若是此事让皇上知道,肯定会降罪下来的!”尹泰急道。
“向清廷请罪?嘿嘿,有意思!这强国外交就是爽!”费老头暗暗喜道,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我朝与朝鲜国边境一直未曾完全勘定,虽朝鲜为我国之藩属,然此事却不可马虎。其实,老夫所谓令其裁撤一半水师,并非真意,只是想看看他们如何对待此事,由此为据,确定我国是应越过鸭绿江、土们江(图们江,又称豆满江)定界,还是以两江河心为界!如此而已。”
“果真如此?”你这老头就瞎掰吧!尹泰当然不会相信费老头这份强拉硬扯的理由,可是,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那当然了,难不成我还会说谎不成?”费老头懒洋洋地反问道。
“大人您当然不会!”尹泰陪笑道,两个理由,他反倒更愿相信费老头是因为缺船用才到朝鲜去要的。
“大人,卑职此去朝鲜,却是发觉有些奇怪!”笑完,尹泰又突然对费老头说道。
“奇怪?怎么奇怪了?”费老头问道。
“大人,您的那个命令,朝鲜国王只让卑职等了两天就答复了!而这里面更奇怪的就是……他们君臣居然没有对卑职说过什么不愿的言辞!”尹泰缓缓地说道。
“你是觉得朝鲜君臣心里有鬼?”费老头一副“原来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儿”的样子看着尹泰,看得尹泰极不自在起来。
“正是!”尹泰咬咬牙,对费老头躬身道:“不知道您可曾听说过‘六使诘责’之事?”
“六使诘责?”
“顺治七年,现任朝鲜国王李焞之祖李淏向朝廷奏报‘日本近以密书示通事,情形可畏,请筑城训练为守御计’。朝廷不信,派遣密使前往朝鲜核实情况。结果查明朝鲜与日本素和好,奏折不实,却似有与南明、郑氏、日本联兵之意。我世祖章皇帝得报,立即下诏斥责朝鲜国王,罢其用事大臣。此事,便是‘六使诘责’。”尹泰答道。
“好一个‘六使诘责’!看来,这帮朝鲜人确实有些诡谋!……可他们真的与日本素来交好?”费老头有些不信地又问道。
“回大人,确实如此。此事完全有据可查!”尹泰答道。
“日本不是侵略过朝鲜吗?那一次还是前明帮忙才打败了日本人!我只知道朝鲜人一向比较记仇,他们又怎么跟日本交好起来了?”半大老小子你可别想蒙我!费老头觉得尹泰有可能是想升官想得过头了,这才故意想把事情闹大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朝鲜这么听话的把战船毁了,倒是真有些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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