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拎不清,难怪……
……余晚会离她越来越远。
冯含堇捏着手提包的手指,慢慢的拢紧,指甲刺得掌心微微发疼。
“含堇,你刚才一个人闷声不吭的跑去哪了?”肖苓招招手示意她过去,鼻子一皱,语气里有些嗔怪:“我醒来都看不到你,幸好还有云初来陪我。”
肖苓命是真的好,不管是前夫余建国,还是现任丈夫冯景尧,都把她放在手心里宠了一辈子。再加上余晚和冯含堇两个女儿异常早熟懂事,也都事事顺着她,因此四十多岁了偶尔还流露出小女人的骄态,活得像个公主。
从前冯含堇没觉得有什么,可这段日子出了太多事情,再加上学业繁重,心底的失望与无力感时刻笼罩在心头,生出了一些怨怼。
此时她头脑嗡嗡直响着,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团气,想也不想脱口道:“我去书店了,离开前跟你说过的。”
那口气稍微有些冷硬。
习惯了女儿温声细语轻哄自己的肖苓脸色一僵,不悦道:“那应该是我没听清。再说了,你就不能留张字条吗?”
气氛莫名有些冷凝。
冯含堇抿紧唇,眼角的余光瞥到季云初身上,镌刻到骨子里的涵养让她把所有的不满都压了下去。悄悄吸了口气,平复下心绪,才噙起笑容道:“对不起,妈妈,我下次会注意的。”
肖苓脸色缓和起来。
“肖姨,你就原谅含堇吧,她一定是走得太急所以忘记了。”季云初冲着冯含堇眨眨眼,娇俏又古灵精怪的:“是吧?”
冯含堇心里涌起一股烦躁,不由得重新审视季云初。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季云初挺……婊的?
但是肖苓很吃这一套,抬手揉了揉季云初的脑袋,转头对冯含堇说:“今晚云初要在泰岳酒店订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给她庆祝。”
冯含堇嘴角往下压:“可是今天是周日……”她明天还要上课,还要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肖苓不在意的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你成绩那么好,少学一天没什么的。我帮你请个假,明天再回学校。”说着,她拿起电话给冯含堇班主任打电话。
冯含堇移开了目光,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身侧,细长的手指捏紧包包,拼命压制心头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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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下午五点,深冬天际已经擦黑,暮色笼罩着大地。
嗡……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间响起。
与此同时,余晚将最后一个数据点击保存,身子往后靠了靠,长舒了一口气,懒懒的笑了下。
啧。和她预算的结果一摸一样!
“谁他妈手机不调节静音?”实验再次陷入瓶颈期,李教授正烦闷中,乍一听到手机铃声,火爆的脾气一下子被点炸了:“滚出去,打哪来的滚哪去,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众人立刻噤声,心想:是哪个倒霉鬼坏了李教授的规矩?
他们悄然侧目,开始在实验室中寻找起来,对那人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
“抱歉。”余晚懒洋洋的举起一只手:“是我的闹钟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