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他称赞出声。
余晚唇角不由自主的翘起。
骨头汤是一人份,唐越全部喝光,胃部微微鼓起。他用纸巾擦拭嘴唇,然后合上保温壶,放在脚边。
“你急着回去吗?不着急的话,陪我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余晚被勾起好奇心,左右现在没事干,遂点了点头。
但是。
她没有想到的是,唐越居然带她来见唐老爷子。
这不就是……
……俗称见家长!
唐家老宅。
余晚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小姑娘想喝什么?”唐老爷子见唐越牵着余晚的手,眼睛亮了亮。他笑眯眯的,语气又轻又柔,看起来格外慈祥,与外边盛传的雷厉风行的唐氏掌舵人相差甚远。
而且,他看起来精神奕奕的,也不是病重的样子。
余晚垂下眼睑,遮住眸底一闪而逝的深色。
唐越笑着回道:“小朋友还在长身体,喝热牛奶就行。”
你才小朋友!余晚羞恼地挠了挠他手心,却反过来被他握得紧紧的。
唐老爷子默默将两人的小互动收入眼底,笑得更加开怀,赶忙招呼张叔给余晚倒杯热牛奶,顺便准备些糕点和水果端过来。
半响后,余晚喝了热牛奶,又或许是唐家气氛太融洽,紧绷的心弦一点点放松。她看到桌上的棋盘中的残局,微挑了下眉头:“黑白子棋风皆凌厉华丽,唐爷爷方才是在双手互搏?”
唐老爷子捋了捋胡须,颔首笑了起来,问道:“有没有兴趣来一盘?”
余晚稍加思索,反问道:“要谦让吗?”
谦让什么,好麻烦。
唐越勾起唇角低低地笑了几声。
唐老爷子足足愣了半分钟,随后也大笑出声:“不用。”他侧头看向唐越:“你给我们当裁判。”
这一下就到了傍晚。
刚开始都是余晚和唐老爷子一人赢一局,到了后来,一直都是余晚赢,果真如约定的那样没有半点谦让。
唐老爷子输得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呼吸都加粗了:“不服,再来一盘。”他没有想到余晚居然比他一个玩了六十多年的老手还要厉害,棋风更稳更凶悍。
“没意思”三个字到了嘴边,余晚还是默默咽了回去。
幸好这时张叔端着杯温水和药走过来,温声开口:“老爷,该吃药了。”
余晚瞥了眼药瓶子,是治疗心脏瓣膜方面的常规药物,小时候她曾见邻居家的伯伯吃过。
等唐老爷子服用药,张叔劝诫道:“根据医嘱,您早该在三小时前休息了。”他身体虽不如放出的消息那般恶化,可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太过劳累也会加重病情。
唐老爷子眉头一下子皱紧。
唐越顺势提出了告辞:“爷爷,天色不早了,晚晚还要回家呢。今天下大雪路上不好走,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等下次我再带她过来陪你玩。”
唐老爷子不情不愿的放下了棋盅:“说好了,下回再来陪我玩。”别的不说,场子必须要找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