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铁司的那位军将,因此受了伤。”
“可能就是那日潜入三河村,想要向大娘子下手的凶徒。”
谢玉琰道:“王大人的人一直暗中盯着,那人跑不了。”一直没下手,也是想看看顺着那人能查到多少线索。
这种人就算抓了,也很难审出什么口供。
……
贺檀等到王晏从石勇家出来,就上前道:“向谢小娘子问出了些什么?”
王晏没有回答,而是道:“我回趟衙署。”
“回什么衙署?”贺檀道,“北城那边抓到了人,打晕了丢去了县衙大牢,丁鹏为此还受了伤,我们过去审一审,或许能有发现。”
“兄长去就是,”王晏说着看向王铮,“若是缺人手,就让他一同去。”
贺檀伸手拍了拍王铮的肩膀:“你大哥吓你的。回去歇着吧!他连一只狸奴都要不回来,哪里有脸面来怪你?”
王铮惊诧地瞪圆了眼睛:“狸奴不是大哥送给……谢大娘子的吗?”
贺檀笑出声:“他哪里舍得?是那狸奴自己跑了。”这桩事,大约能让他笑上好几年。
王铮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莫非……谢大娘子不是……嫂嫂?那他该怎么办?王铮心里忽然十分难过,好似硬生生被夺走了一个嫂嫂。
从前那个位置都空着,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他将谢大娘子放进去之后,再空出来……
就撕扯着难受。
要了狸奴,怎么能不要人?
王铮小声道:“大哥想想法子让狸奴回家吧!”狸奴实在不想回去,那就将谢大娘子一同娶回去,不就全都解决了?
王晏显然没心情与王铮说这些:“不去县衙大牢,就与我回去。”
当即也不等王铮,而是一路出了三河村,向巡检衙署而去。到了衙署没有与任何人说话,直接去了后院的住处。
桑典听到消息匆匆地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将这些日子的事向王晏禀告,就被关在了门外。
王晏走进内室,用随身钥匙打开了博古架后的暗格。
格子里没放多少东西,只有一朵做好的象生花。
手中的纸笺被展开,与那象生花一模一样的花样映入他眼帘。
当年那女娃笑着站在他面前。
“今日过节,你怎么没簪花?”
“那就将我的送给你吧!”
然后她踮起脚尖,将花簪在了他头上。
……
之后数年,他一直寻找一朵一模一样的象生花,可惜一直未得。
也许从现在开始,他就会时时在旁人头上见到这花了。
他曾几何时想着将来有一日再遇见,他拿出象生花,她就能认出他来。现在看来不必多此一举。
不知过了多久。
门被推开,王铮悄悄走进来,手里端着刚沏好的热茶。
“大哥。”
王铮唤了一声,大哥看着手中的公文,没有回应,他将手中的茶放在桌子上,眼睛一瞄,瞧见了那张画着象生花的纸笺。
“大哥,你又画这……”
王铮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不是大哥的画,画的却是一样的东西。
他与大哥的感情最好,大哥表面严肃,却什么也不瞒他,那朵象生花,是大哥“遇仙”时得的。
“大哥,你找到做这花的人了?”他想说的是,大哥是不是终于寻到了“仙人”的踪迹。
王晏这才回过神,他看了一眼王铮,伸手将纸笺折起,与那支花一同送入了密格中。
“找到了。”
王铮更为欢喜:“那,大哥能不能与那人再相见?”
若是其中一个记不得了,那就算不上再相见。
不过,这次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脱身。
“让桑典送封信给智远方丈,明日一早我去寺中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