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谢崇峻面色愈发难看。
赵氏道:“他们说咱们这个谢家不可信,他们要卖就卖给那位谢大娘子。”
谢崇峻心中一震,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在衙署时,谢玉琰那番说辞被他压下了,但他知晓,总有一日那妇人还会旧事重提,果然……
赵氏道:“分明是他们闹事在前,现在却反咬一口。”
谢崇峻皱起眉头,显然他在意的不是这些:“管事有没有伤人?”
这一问,让赵氏抿起嘴唇:“混乱的时候,确实不慎将打伤了那家的人。不过也不重,就是磕破了头,伤了条胳膊。”
谢崇峻这下真就坐实了谢家恃强凌弱。
不管是不是他们的错,眼下都不能再生事。
那管事是赵氏身边的人,谢崇峻这般,赵氏也只得忍下:“这桩事蹊跷,应该是有人背后捣鬼。”
刚刚派出去人手,就出了事,显然是早就有安排。
谢崇峻如何不知晓,正是这般,他才不能花银钱打点,以免陷得更深。
“好生安抚管事家中人,这番受些苦楚,他日从大牢里出来,定会有所补偿。”这时候就要有所取舍,等都安排好了,还怕没有机会报复?
……
谢家大爷的院子里。
谢子章正坐在桌案前看书,丫鬟哭哭啼啼地进门:“大爷,您可要救救我爹,我爹都是被冤枉的。”
丫鬟的爹就是那被送入衙署的管事。
谢子章放下书册,看着那梨花带雨的美儿,想到妻室许氏回了娘家,脸上立即露出一抹笑容,方才身上那抹文气散得干干净净,他伸手将丫鬟扯入怀中,用嬉笑的声音道:“让我瞧瞧,莫要哭,我答应你便是,谁敢向我们谢家的人动手?我定饶不了他们。”
谢子章屋门被关紧,屋子里传来几声嘤咛。
谢七爷刚好从那院子外路过,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容,他在家四处点火,慢慢的烧,让谢家大事小事不断。
谢七爷深吸一口气,看热闹的感觉可真好。
……
永安坊,杨家。
才过去两日,大库房就抬进去了好几只箱子。
何氏看着不禁眼红。
“今天又去了多少人?”何氏问身边管事。
管事道:“嫡亲族人有五家,还有一些旁支……”
杨氏的旁支有一多半都到了三房那边,谢玉琰先笼络的就是那些人。
“我主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银钱。”何氏攥紧了帕子,手中拿着这么多银子,无论做什么能都赚来银钱。
“他们怎么都那般信她?”
管事欲言又止,现在不止是杨氏族人信谢大娘子,外面那些人也是一样。
“二娘子,您不知道外面人如何提及她,”管事低声道,“都说她与大名府谢氏不同,她心善、明净,否则做不得水铺的买卖。”
何氏怒气冲头,脸也跟着涨红:“她在外面那般有名气了?”
管事点头。
永安坊乡会热闹起来,乡会头一家永远是“顺丰水铺”,见到那水铺就能想到谢大娘子。
再加上大名府谢氏下人横行乡里,被人告到衙署,这么一比……坊间传言四起。
三房那边的势头是谁也挡不住了。
说话间,就看到几个汉子往三房而去。
“这些是三河村的人,”管事向何氏禀告,“大娘子买下了三河村的土地,现在就为采矿做准备了。”
“昨日来的是勘矿的人,今日该商议购置采矿物什了。”
何氏才躺了不几日,怎么再起来的时候天都变了?
何氏喃喃地道:“采矿的物什?那要花多少银钱?”
管事抿了抿嘴唇,是要花不少,可现在三房不缺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