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刚坐下不久,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张志飞喝了一口茶,吐掉嘴里的茶叶沫,说道:“是谁?有什么事?”
“张副科长,是我,刘海忠主任。”门外传来刘海忠高亢的声音,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门没锁,进来坝。”张志飞对刘海忠简直服了,以前说话句句不离二大爷,现在是句句不离刘主任。
自从刘海忠被任命为锻工培训班的主任之后,他就不允许其他人称呼自己二大爷或者其他称号。
甚至就连二大妈和光奇兄弟也是一样,被要求一律称呼他为刘主任,官迷程度可见一斑。
“张副科长,烤火呢!”刘海忠问道。
“嗯。”张志飞惜字如金,对刘海忠很是无语,你说你叫就叫,干嘛中间加一个副字,让人很不舒服。
张志飞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刘主任,咱有事说事,你这又是闹哪一出?”张志飞看他的模样,有些无语道。
“我这不是从何说起嘛,就是想让你帮我问一问,李副厂长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刘海忠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了下来,估计是怕自己的主任被免掉。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给李副厂长送礼,他不仅没收还把我赶出来了,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刘海忠有些忐忑的问道。
“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送礼的,送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赶你?”张志飞好奇的问道。
据他所知,李怀德这人尽管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只要对他有用的人,都会重用。
刘海忠这人虽然情商不高,也不会说话,但他在锻工方面确实是一位技术大拿,也舍得把技术教给大家。
以李怀德的品性,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除非出现特殊情况。
“还没来得及送呢,我原本准备给李副厂长送500元,想着在进一步,结果还未来的及说,就被他赶出来了。”刘海忠郁闷的说道。
张志飞看了他一眼道:“你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我哪知道你说了什么,有没有得罪李厂长,我明天替你问问他的秘书白斌。”
“谢谢!谢谢!”刘海忠激动的说道。
“行了,我先给你提个建议,以后叫人家职位的时候,能不能别带个副字。
我们这些副职知道自己是副职,但也用不着你一直提醒。”张志飞实在看不下去刘海忠的拙劣表现了,不知道这是官场大忌。
“这,我也没注意,今后一定改。”刘海忠忙用心记了下来。
“行了,没事就去休息,我明天帮你问。”
张志飞把刘海忠送出去,对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这真是一朵奇葩,然后把门反锁上去休息。
一夜无话。
次日,张志飞抽空去问了白斌。
刘海忠究竟干了什么事,让李怀德厂长把他从办公室赶出去,他对此还是很好奇的。
“志飞兄弟,你这邻居还真有意思,滑稽的有些可爱。”白斌想到昨天刘海忠的表现,就不由得想笑。
“怎么回事?”张志飞兴致勃勃的问道。
“你这邻居昨天来机关找李厂长,可能是怕被人发现,一步三回头。
这么奇怪的行走方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也把机关这群人都给逗笑了。
进了厂长办公室后,也不管有没有人。直接鞠了一躬,对着厂长就说感谢李副厂长的提拔,说着就要把钱给厂长。
当时厂长办公室有几名冶金部的领导,他们正和厂长对接冶金部大领导视察培训班的情况,刘海忠就来了这么一出,厂长能不把他赶出去。
也就是大家一看他懵逼的模样,知道并不是有意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了结。”白斌解释道。
“那,会不会影响到厂长。”张志飞吓了一跳,刘海忠这个奇葩,送礼也不说挑个时机,不知道看办公室有没有陌生人。
“不会,都是自己人,就是你得告诉他,今后别给厂长送礼了,努力工作就是对厂长最好的回报。”白斌摇摇头笑道。
张志飞了然的点了点头,就是刘海忠真给李怀德送礼,他也不敢收,天底下就没有这样送礼的人。
估计刘海忠是紧张了,这人为了当官都迷症了,第一次这样做,紧张的都忘记办公室是否有人。
张志飞又和白斌聊了一会其他问题。
通过白斌,他知道李厂长已经将培训事宜向上级汇报了,近期冶金部部长和一些政府、企业、媒体会来厂考察。
知道刘海忠昨天的所作所为,张志飞有些想笑,又有些感慨。
华国几千年的官本位思想,还是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