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和泽刚一张嘴,曹卫东就知道,他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于是站了起来。先是敬了刁和泽一杯酒。提前用话头拦住了他。“您是我们纪县长的好朋友,相信是不会为难我一个晚辈后生的。”曹卫东轻飘飘的一句话,打破了刁和泽原本的计划。他突然反应过来。万安县此时也是用人之际。如果自己设个套,把曹卫东挖走了。以老纪的行事作风。绝对会跑到福乡县大闹一场。到时候两人都不好下台。所以他绝不能提过于苛责的条件难为曹卫东。最少也得让老纪挑不出毛病来。刁和泽也不恼怒。反而格外欣赏曹卫东的这股机灵劲。他越看曹卫东越满意。心中甚至有些遗憾和失落。为什么我们县就没有曹卫东这样的人才?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想和我们搞对赌协议,我接下来就是了,但是在时间期限这方面总要有个说法的。”“毕竟我不可能无限期的等你的结果吧?”曹卫东点头。“您说的很对,那您想怎么办?”这时刁和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的意思是,咱们定个三月之约如何。”“在这三个月内只要你能帮我们县找出一个有发展价值的支柱型产业来,并且让我看到未来的发展前景,这份对赌协议就算你赢了。”“我把石油炼油厂的厂长位置给你,另外三年的油井开采权也给你。”“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三个月内做不到,就趁早取消对赌协议,或者到时候你老老实实的把沼气厂迁到我们福乡县来。”曹卫东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您说的很正确,这个条件我同意了,不过咱们得签个条子。”刁和泽刚好也有这个意思。两人锱铢必较,总算把协议谈妥了。双方都有些迫不及待,在酒桌上签了字。包厢里的气氛又变得和睦起来。几位县里的干部更是热情的对曹卫东轮番敬酒。他们心里都算着一笔账呢。三个月后。只能有两个结果。第一个结果。曹卫东入主石油炼油厂,拿了三年的油井开采权。但是厂子在县里,工人在县里,油井还在县里。曹卫东要是真能把油井变出花样来,最终受益的还是县里。而第二个结果。就是曹卫东把沼气厂迁过来或者开设分厂。他们县里还是受益者。不管是何种结果,他们都有必要提前和曹卫东搞好关系。因此表现的颇为殷切。曹卫东也是来者不拒。最后,他硬是把轮番敬酒的几个干部都放倒了,这才停了下来。相比之下,徐爱国和几个小干事们酒量就差了很多,早早的败下阵来,横着被人送回招待所。.......曹卫东等人在福乡县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日上三竿,徐爱国等人才从大醉中醒来。他们一个个简单洗漱之后,揉着脑袋跑去找曹卫东报告。曹卫东让他们坐下,环顾几人。“酒醒了吗,恢复的怎么样?”徐爱国满脸讪讪然的表情。“抱歉,厂长,我们给您丢人了。”他心里满是自责。觉得自己在酒桌上没能护住曹卫东,反而自己让人给抬了回来。曹卫东摆了摆手。“没事,我酒量好着呢,不用你们护着。”“如果你们酒醒的差不多了,那么今天下午就出发去拓展铺面吧。”徐爱国等人心中一凌。这才是正事。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没问题了。曹卫东带着他们到外面吃了顿好的,算是践行,然后亲眼看着徐爱国等人登上前往临县的大巴车。他摩挲着下巴,打量着这座虽然有些破败,但依山傍水,景色还算不错的县城。决定四处看看。对于帮福乡县发展何种支柱型产业,他其实已经有想法了。但具体要如何实施,还需要结合县里的情况才能决定下来。.......“一对五!”“对六,你们要不要!”“对六就想走,我这里有对a!”“胖子,你特瞄的都打出六个a了,你当我们不识数吗?”一颗大树下。四五个小年轻正聚在一起打牌。闹闹哄哄的好不热闹。被质疑出老千的胖子摊了摊手。指着地上一堆背面图桉完全不一致的扑克说道。“这可不怪我,这牌都是咱们凑出来的,说不准就有六个a呢。”“你放屁,刚才是我洗的牌,我提前对过一遍了。”同伴立刻大声反驳。几人闹闹哄哄的吵了起来。“哟,兄弟们在这儿打牌呢,能不能带我一个?”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他们回头一看,顿时愣了。一个年龄和他们相彷,身上穿着干部服的年轻人正站在身后,看着他们打牌。胖子眉头皱了起来,警惕的问道:“你是谁,看着眼生,之前怎么没见过你。”福乡县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大家又是同龄人,他绝不可能没见过。那人笑了笑。“我叫曹卫东……”说话的人正是曹卫东。他在福乡县转了两圈,大概了解了县里的情况,刚好看到几个小年轻在打扑克,于是凑了过来,想套一些有用的情报。曹卫东笑呵呵的掏出两盒刚买的,还没拆封的崭新扑克。“我是隔壁万安县的,来这里办点事情,正好有些无聊,就想找人打牌。”“你们带我一个,这扑克牌我也不带走,就留给你们了,如何?”胖子眼都直了。那可是两幅新牌啊!他忙不迭的说道。“同志,我刚才一见你觉得亲切,来这边坐,大伙一块玩。”曹卫东识趣的凑了过去,将扑克牌递了过去,然后又掏出包烟来,给众人分了一圈。这下,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其中一个青年感慨道。“听说你们万安县最近发达了,看来大家说的是真的,哪儿像我们,穷的连烟都抽不起了。”曹卫东见对方递出来话头了,立刻接住。“你们没有参加工作嘛?”“哪儿有工作啊。”为首的胖子抱怨道。“县里已经好几年没有开新厂了,工作岗位都是顶替制的,我们根本找不到工作。”“平时也就是去山上砍几棵树,赚点辛苦钱。”通过交谈,曹卫东知道,这些人都是县里的普通青年。由于现在大环境不好,所以成了待业青年,偶尔去山上砍树,做做临时工。但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像现在这样扎堆,无所事事的。曹卫东点了点头,刚准备说话,就听旁边有人用力摇着铃铛,同时大声喊了起来。“不好了,起山火了,林子烧着了!”几个人同时抬头。只见不远处的青山上,一股黑色浓烟直冲云天,隐约能看到橘色火苗闪烁。曹卫东也站了起来。面色古怪,情绪复杂!夹杂着震惊!惊喜!还有……一丝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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