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这一次嘲风没有和狴犴互怼，而是沉默了，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突然气氛变得极为安静，狴犴想着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自己也只能点到即止，其他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嘲风一直都在回避这件事情，也只有狴犴敢顶着他的怒火，点破他和囚牛的这点儿事。

之后狴犴离开了囚牛的院子，这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房间里的囚牛靠在门上，他一直都有听着两人说话，他感知到狴犴的气息消失，嘲风的气息却久久未能散去，这代表嘲风就在门口，一直没有离开。

“你还是不肯说出缘由？”

过了许久，嘲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嘲风是整个浮龙岛最熟悉囚牛的一个人，两人自五百多岁的时候就是好友，一直到人界鸿蒙之石之前，他们都未曾生过对方多大的气。

鸿蒙之石是一个转折点，那天嘲风真的特别意外。

囚牛一直不肯使用灵力，嘲风也没有多想，直到那次，囚牛的凤族灵力曝光。

“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凤族，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一下的吗？”

那时候，他们离开了那里，嘲风曾经这样问过囚牛。

他当时多想听着囚牛说出，是被孔宣他们强迫的，不是他自愿的，但是那时候，囚牛选择了沉默。

“没有什么原因，这是我当初自己选择的。”

囚牛平静的说道。

他也没有说谎，是他自己拿血脉传承去找的元凤，元凤不仅在他意料之外拿凤血保了他的命，又给了他那么多帮助，已经算是看在睚眦的面子上对他仁至义尽了。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囚牛从那时候找上元凤之前，便做好了准备，将那次交易的事情烂在心里。

“很好，给了你解释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别再做这个惺惺作态的模样了，没有人会同情你，不用灵力，你就等着出了这浮龙岛的范围，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嘲风不知道该怎么说，留下几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感知到嘲风离开之后，囚牛无力的滑坐在了地上。

听见狴犴说起，自己落脚之地那里有嘲风的暗中势力，他内心是有一丝欣喜的。

他知道，这些年龙族仇家颇多，自己这种情况，不使用灵力却能存活，那些来对付自己的也仿佛只是小打小闹，根本没有那些真正具有威胁的人。

他当然知道是有人替他暗中解决了，却没有想到这个人就是嘲风。

囚牛苦笑了一声，之前他一直对嘲风的问题保持沉默，不做回复，这次回应了，他当是成为嘲风心中最恨的人了吧。

囚牛想着，这样也好。嘲风撤回保护自己的人，说不准哪天死在他人手中，落的个神魂散尽的结局，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他消失在天地间，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个人会记得自己，还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他想着，大抵是没有的，嘲风树敌颇多，这些年跟着嘲风，也结了不少仇家，真正的好友，倒是除了嘲风没有其他人了。

嘲风放弃了自己，自己死了，那些仇家顶多普天同庆一阵子，便是将自己忘之脑后了。

正如嘲风方才说的，自己死了大概也是没人会收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