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走后,刘家琪对着小琴说:叫你不要来不要来,你就是不听,非要来。你看,一来俩人就吵开了。
小琴也不示弱,指着刘家琪说:你是不是心疼她了,心疼她那你去把她追回呀,怎么就让她走了呢。她就是给你去戴绿帽子了,你心里舒服吗?
刘家琪指着小琴说: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小琴说:坏了你们的好事,我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刚才要不是找过来拿东西,你们已经搞上了。你这当然要恨我了。
刘家琪正要举手打小琴的耳光。这时,来了两个洋人问道:请问老板这里的‘刘顺恒丝行’搬到哪里去了,他们那里有没有辑里丝经?
刘家琪一听生意来了,连忙堆笑地说:这里就是‘刘顺恒丝行’,那时候是我家父开的,家父去世了,丝行由我接管,我叫刘家琪。故改名为‘刘家琪丝行’,明天,就有一百包‘刘顺恒丝行’的丝经到货。
一个洋人耸了一下肩膀说:人死了,他的传统工艺是不会死的。‘刘家琪丝行’我们听都没有听说过,你的一定是冒牌货。
刘家琪被两个女人吵得心慌意乱的,把换牌子那么大的事都忘了。这些婆娘们,真是好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家琪也万万没有想到这牌子的声意竟然有那么重要。接着无奈地说:那这样,明天你们过来看实物就是了。
一个洋人做了个鬼脸。说:那明天再说,明天再说。说完就走。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肖雅拎着包独自走在马路上。
弄堂口各种小商贩在吆喝着,马路上一把把花伞底下,一对对情侣在窃窃私语。这一切,对肖雅来说毫不相干。出来容易进去难,它等于自觉的把半个床让给了小琴,想想也后悔,但为时已晚。
肖雅突然感到,自己多么的凄凉,多么的无助。她真是大海中的浮萍,不知哪里是岸。她盲目的走着,真不知道往哪里去。她突然想到了赵大福,赵大哥为人不错,还不如到他那里再住几天再作道理。于是,她叫了一辆三轮车,往赵大福的住处而去。
一个棚户区里。
赵大福今天一上午做了几个生意,感到饥肠辘辘,于是回来侬饭吃,他下了一碗‘鸡毛菜’面条,还没有动筷子,见肖雅哭丧着脸进来。
赵大福惊讶地问道:你家先生不是回来了吗,你怎么又过来了?他知不知道你来我这里?
肖雅无奈地摇摇头。
赵大福又问:那你吃过饭了吗?
肖雅又摇摇头。
赵大福接着说:那你先吃吧,我这里从新下,很快。
肖雅说:您吃我不饿。
赵大福说:身体要紧,饿坏了身子可麻烦了。快吃快吃,否则面条糊了就不好吃了。一边说一边又开始下面条。接着说:看得出来,你们又吵架了。哎呀,夫妻之间,哪一家步吵吵闹闹的。床前吵架床尾亲,过去就算了,不要老是往心里去。
肖雅流着眼泪说:赵大哥,不是我心眼小,今天你也看到了,他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着一个姘头过来的。
赵大福接着说:那个女人我倒也见了,他不是把她安排在旅馆里了吗?
肖雅说:那个泼妇还赶过来和我吵架。
赵大福惊奇地说:怎么会这样呢,那那个女人有没有家庭?
肖雅摇摇头。
赵大福接着说:哎呀,我说你真傻,出来容易进去难。你这不自然的把位子让给他了吗。赵大福的面条也下好了。说:快吃,快吃。那你出来了,有什么打算吗?
肖雅用筷子挑着面条,含着眼泪说:赵大哥,我求你,在您这里再住几天,再作道理。
赵大福笑着说:住几天没有问题。我这里就那个样子,你只要不感到委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