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会儿,未等秦闯说话,初荷忽然想到什么。
转身费劲走进厨房拿来手机。
“这部手机,是你用剩下施舍给我的,”初荷面无笑意看着他,“秦闯,你是不是在里面装了定位?”
秦闯不言。
但以初荷对他的了解,多半都是默认了。
她没多犹豫,当即就把手机砸在了秦闯面前。
动作很从容优雅。
一遍砸不碎就砸两遍,直到手机再也没有反应。
“你何必这样?”
秦闯一直安静地看着初荷出力手机。
半晌,眼底露出了几丝不悦,语气习惯性地生硬道,“以前你从来不敢拒接我电话超过三个,除非你出事……”
“死了都和你没关系。”初荷说完,一把将他推出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对。
死了都和他没关系。
初荷现在对他恨到牙痒痒。
对她来说,秦闯和杀人凶手没什么区别。
她杀了父亲。
杀了初家。
还杀死了原本最真实的她……
“初荷!”秦闯砰砰砸了好几下门。
俨然一副不开门不罢休的态度。
初荷没有和他纠缠,来到阳台上,很幸运地叫应了隔壁邻居。
“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打扰到您,可以帮我给物业和保卫处打个电话吗,我手机坏了,家门口有个神经病。”
一听她这么说,对方吓得连忙边打电话边把门锁确认了好几遍。
几分钟后,砸门声彻底消失了。
初荷微微呼了口气,给邻居道谢后,回到客厅沙发里。
谁料才刚坐下,门铃声又响了。
准是秦闯又来了!
初荷满心烦躁,实在不好意思再叨扰隔壁邻居不耐烦地拉开了门。
“你到底想干嘛——”
话音戛然而止。
初荷愣愣瞪着突然出现的陆洲一。
他的神色有些疲惫,肩上头上都是雪花。
二十分钟后,陆洲一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红枣银耳汤。
“喝,暖胃。”语言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初荷乖乖点头,捧起碗来,连汤的渣渣都喝得干干净净。
“吃了药没?”初荷放下碗后,陆洲一问。
“吃了的陆先生。”
初荷说着,特意往他身边靠拢。
陆洲一出奇地没躲开。
没得到拒绝,初荷大胆了许多,直接搂着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乖顺得像只小猫:“陆先生,荷儿没想到你还真过来了。”
“胃还疼吗?”陆洲一又问,耳根有些发烫。
一定是来的路上被风吹到了。
陆洲一想。
“不疼了。”初荷微微摇了摇头。
她穿的是一套浅粉色睡裙,领口有些大,随着初荷靠近陆洲一的动作滑下,露出了半个圆润白嫩的肩头,锁骨……
纯情又火辣。
“我给你带了药。”陆洲一别开眼,从茶几上拿过来自己提来的红色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大包药,“我平时很少生病,不知道该买什么药合适,就把网上说的胃药都买了一盒……”
话音未落,嘴唇忽然就被初荷堵住了。
“陆先生——”
初荷故作紧张地仓促别开脸,一张白皙小脸恰到好处的红润:“对不起,我逾矩了!”
陆洲一没说话,捏着药盒的手指甚至都没松开。
“陆先生不会生气了吧?”
初荷勾住他的脖子,一副不谙世事的清纯笑容。
“不会。”陆洲一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陆先生不会的!”
初荷知道要怎么笑,才能让眼睛弯成一条月牙。
傻白甜又乖又美的人设。
男人通常没法拒绝。
“陆先生还给我带药,陆先生是好人!”初荷抬头,用自己的鼻尖碰了一下陆洲一鼻尖。
点火到火焰盛旺,往往只是一瞬间。
陆洲一丢掉药盒,一口咬住了初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