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把面包咽下去,又问:“能不能…咳…能不能给我弄点水?”
“你怎么这么多事?”
常安竟然还能笑,“面包太干了,有些咽不进去。”
钩子又踢了旁边柴鸡一脚,“去给弄点水进来!”
“草!”柴鸡不情不愿走出去,“你给喂?”
“不然你来?”
“得,还是你吧,我看你喂得挺顺手,改明儿娶媳妇了也回去这么伺候!”
两人还有心思开玩笑,可怜常安往前凑着身子,“水!”
“真他娘麻烦!”
钩子一手拿面包一手拿水,又喂了常安一会儿,哈欠连天不说,明显也没耐心了。
常安觉察出来,试着问:“要不把我手上的绳解了,我自己吃?”
“这可不行。”
“我跑不了,也不敢跑,其实你们绑与不绑没有分别,再说也不能让你们一直喂我吃一日三餐。”
或许是常安演技真诚,也或许是她那张脸比较有蛊惑性,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任谁都觉得她应该翻不了天。
钩子与柴鸡对视一眼。
“得,给她把手松了吧,反正腿绑着,也跑不到哪去!”
柴鸡过来给常安解了手上的绳子,之后觉得可能手都松了,干脆把她眼睛上的布条也扯了下来。
常安一下撞到光,眼皮撑了下又迅速闭上,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张开…
几张破凳,一张破桌子,窗户上都贴了报纸,墙皮也掉得差不多了,天花板上都露着横梁和钢架。
这应该是一间被废弃的破屋子。
常安稍稍适应了光线,视线往旁边挪。
“谢谢!”
“嗤,真是傻子!”
听声音分辨接话的应该是钩子,短寸,又黄又瘦,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旁边躺了个人,窝草垛上正在玩手机,比钩子要高一点,但同样瘦得不行。
这与常安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她一直以为能干上绑架的人至少身形壮实,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副瘦猴儿模样。
钩子也在看她。
“怎么,要看清绑你的人长啥样?”
常安赶紧把视线收回来,压住心中的恐惧。
“不是。”
“不是就好,劝你安分点,省得吃苦头,等你男人交了赎金,以后各走各的阳关道!”边说边吸着鼻涕。
常安避免与对方眼神接触,缩回草垛,乖乖拿了面包自己啃。
啃了几口,原本蜷在草垛上玩手机的柴鸡突然好似抽搐起来。
钩子搓着脸踢他,“别他娘乱抽!”可柴鸡显然不受自己控制,在地上抓耳挠头,转过来时常安吓了一跳,满脸蜡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几乎是爬到钩子脚边。
“你那边…还有没有货?”
“有屁,有我还在这陪你耗?”钩子说完又是一个哈欠,踢开柴鸡走到桌子旁边,“妈的姓金的什么时候回来?不会拿了钱自己跑路留我们在这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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