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习惯闷被子里睡觉的毛病还是没有变。
他熄了灯,上床,顺手把人又揽到怀里。
自从常安回来之后周勀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每天24小时像是生生延伸至48小时,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好像变得悠悠晃晃。
周勀:“睡了?”
常安:“没有。”
周勀:“还不困?”
常安:“还好,上午在长河补了一觉。”
身后一时没了声音,常安等了会儿,主动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讲?”
肩膀上搭着一只手,男人的手指在皮肤上轻轻敲。
沉默片刻,周勀终于开口:“你这几年也一直没跟你哥联系过?”
他以前在常安面前都直呼陈灏东其名,现在却说“你哥”,常安顿了下,“没有。”
“也没见过面?”
“嗯。”
“所以你这几年连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常安在黑暗中紧了下眉,转过身来,“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我能问什么!”
常安笑了下,“我怎么感觉你这些话有点酸?”
“酸?哪里酸?”他还不肯承认。
常安手指在他胸口也敲了敲,“行吧,你说不酸就不酸,但这些年我确实没他的一点消息。”
陈灏东毕竟不是周勀,后者也算半个公众人物,特别是近两年荣邦风头太劲,频频大动作,所以常安随便在网上搜一下就能知道周勀的大致近况,但陈灏东不同,他没这么大来头,所以常安这几年对他真的是毫无信息。
“怎么,你不信?”常安反问。
周勀把胸口那只摸来摸去的手拿掉,“别乱动,我信!”
常安笑了一声,“不过你应该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我哥这几年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
周勀觉得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想了一会儿,“你想听哪方面?是事业工作还是个人问题?”
“随便,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周勀想了下,“要不先说工作方面?”
“嗯。”
“他从元玺出来之后自己成立了建筑公司。”
“这个我知道,当年在辉建工作的时候跟他有接触过。”
还就为这事两人闹出了“绯闻”,最终除夕夜周勀远走沈阳,再到后面常安去沈阳找他又误会他和周歆,种种因果一步步促成了现在的面目。
不过常安不想再提这些事,周勀也显然不想提。
没任何意义。
常安接着说:“但我知道当年他那家公司规模很小,资质不全,全靠辉建那边给了他几个外包工程。”
“嗯,何止是规模很小,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注册了营业执照的工程队而已,不过这两年发展得还不错。”
就个人能力方面周勀还是有佩服陈灏东的地方,尽管这人不是建筑专业出生,做事也总是没章程,可重在有胆量有魄力,加上讲义气,重情义,所以身边总有一堆愿意为他鞍前马后的人。
能做到这一点其实也不容易。
“你们现在还经常见面?”常安问。
“见过几次,不过都是因为工作原因。”顿了顿,周勀又补充,“但他应该已经不住在云凌。”
“搬走了。”
“算吧,但他的工作性质大部分时间应该都在工地上,跟着项目走。”
常安明白了意思,之后沉默不语。
周勀等了一下,“还有什么要问?”
“没有了。”
“想跟他联系?”
“可能,不过目前没这个打算,晚点再说吧。”
她需要时间,一步步来,一步步走,一步步去面对以前那些人和那些事。
周勀又撸了下她的发顶。
“睡吧,别胡思乱想。”
……
第二天一大早周勀去公司,顺便把常安送到医院去。
路上常安买了个小蛋糕,这是她昨晚答应小芝的事。
到病房之后陪小芝吃过早饭,又半哄半拦地给她挖了两口蛋糕,结果还没吃完刘沛强就来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