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孩子…”常安低头,深深埋口气,“孩子这件事上我很抱歉,但是并不代表我对不起他,也不代表我对不起你们周家,我唯一对不起的只是三年前那个未能有机会出世的宝宝,作为妈妈我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我失职,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我离开阿勀的原因,未来还很长,谁都说不准,况且还有很多其他办法可以想,比如代孕,比如人工授精,实在不行还能领养…”
“领养?”刘舒兰到这已经听得忍无可忍,“你就说刚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小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什么来历?祖上三代是渔民,母亲吸.毒死的,自己身上还有病,你就打算让这种孩子当我们周家的孙女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到这刘舒兰已经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面目变得狰狞。
常安默默叹口气,她原本还想解释一下小芝的情况,比如她的病可以治愈的,比如领养她已经跟周勀商量过,并不是她自作主张,可是这会儿觉得没什么必要。
刘舒兰从骨子里就已经对自己抱有否认态度,多说无益。
“妈…”常安看了眼手表,快十点了,“上午我还有事,需要赶回医院,所以我把我刚才的意思再重复一遍,一,我不会跟你儿子离婚,除非是他自己提出这个要求;二,小芝的父亲救过我,我答应他会把这孩子养大,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她接回去;三…”
她顿了下,像是蓄了一点勇气,“我跟阿勀以后过成什么样,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既然我们彼此选择了对方,无论将来是幸福还是不幸,后果都由自己承担,所以希望您别插手,况且您也未必插得上。”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刘舒兰显然已经气到不行了。
常安反而彻底放松了。
她始终笑着,淡淡的,柔柔的。
“还有,也请您以后注意措辞,真的不是我要缠着您儿子不放,他什么性格您还不了解吗?岂是我想缠就能缠得住的,所以您以后再来劝我离婚的时候,麻烦也考虑一下他的立场。”
常安说完从包里拿出钱包,抽了一张纸币压桌上。
“抱歉,我真的要走了,下回再抽时间陪您喝茶,喝正宗的花茶。”遂起身,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哦还有,妈,今天您来见我的事我不会跟阿勀提,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声音不急不缓,可是眸光中带着一点警示和凌厉,可转瞬之后她又绽放笑容,冲对面的刘舒兰微微颔首,“您自己注意身体,有事电话联系!”
刘舒兰就眼看着常安捞了椅背上的大衣,转身往外走,那背影…那背影看着要比三年前消瘦,短发也遮不住后颈,一小截白嫩的皮肤露在外面,可是从头到尾,背脊挺得笔直。